因為那布料所剩諸多,剪好兩卷以後惠然先塞進自己耳朵裡試了試,那兩小塊卷好的布料一放入耳朵,惠然的耳朵便是一亮,肯定的對著靜姝點點頭。
靜姝見她這樣子好奇得緊,連忙催促她也讓自己試試。從惠然手中接過,靜姝隻對著她豎大拇指。
儘管都是一些邊角料,不過布料都是上乘的,既透氣又舒服,用起來倒是不錯。
見此,惠然又重新剪下來兩塊邊角料,照葫蘆畫瓢卷成圓筒狀,靜姝在一旁盯著,待到她卷好了,就幫著將床上的簾子掀開,由惠然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兩塊布料塞進了賀雲清
的耳中。
因為剛服用過退燒的湯藥,賀雲清睡得很沉,加上兩人又放輕了動作,所以她並沒有被吵醒。見她睡得安穩,算不上做賊心虛卻依舊有些難為情的二人輕輕拍著胸脯――總算鬆了口氣。
就是不知道等到賀雲清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耳朵裡不知道何時被人塞進了布料會是什麼反應,當然,這兩人眼下已經無暇顧及了――太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永和宮門口。
一眾妃嬪本來是跟著太後過來,想看看此事的發展――有些是看戲,有些是旁觀,還有些就是想看看賀雲清的笑話?你說有沒有人擔心賀雲清?那就無從知曉了。
可誰知跟在太後身邊剛一邁進永和宮的大門,便看見主座上正襟危坐的不是彆人,正是這衍朝的皇帝陛下――楚衍。
見太後進來,於情於理楚衍都不該繼續坐著,可是他偏偏坐的分外坦然,還招呼著平章皇太後道:“喲,是什麼風居然請動了太後娘娘親自過來?”
看見楚衍,平章皇太後的心裡就是一陣煩躁,“這個時辰皇帝不是該上早朝嗎,怎麼跑到女人堆裡來了?”
聽平章皇太後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楚衍是多麼荒唐無能的皇帝呢。
楚衍轉了轉手中的佛珠,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自從知道賀雲清喜歡佛經以後,楚衍特地派人尋了幾件物什,還請高僧開了光。挑選幾件送給賀雲清,剩下的則留在自己手中,這紫檀木佛珠就是其中一件。
“母後久居深宮,莫不是忘了這早朝結束時間並不是固定的?”
平章皇太後也不甘勢弱,“既是早朝結束,為何不去處理政務?你是這天下的皇帝,先祖子子輩輩打下的基業,不是交給你來荒唐揮霍的!”
楚衍收起臉上的笑意,將手中的佛珠撥的“咯咯”直響,“太後既然知道朕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有些事情,莫要做得太過火。”
“你!你這是同你母親說話的態度嗎!”太後氣得脖子都紅了,將手中的拐杖敲得“咚咚”直響,全然沒有了身為太後的雍容和風度。
楚衍冷眼旁觀她的這番做派,隻覺得從前的自己真是可笑,居然放下尊嚴去乞求這樣女人的關注,真是不值。
“太後今日過來,怕是有什麼目的吧。”
“哼,聽聞淑妃病了,哀家好心好意的派人過來,誰料永和宮的人反倒動手打了哀家的人。哀家來問問淑妃,這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哦?不知這被打的是何人?”
太後抬頭掃視了一圈,“把人給皇帝陛下帶上來瞧瞧。”
先前來永和宮敲門的嬤嬤和另外兩個粗使婆子被人帶了上來,一見到楚衍,那嬤嬤就被嚇的渾身哆嗦。
見到她這副不堪大用的模樣,太後隻覺得丟人。不過當著楚衍的麵,太後才不會自打自的臉。
“當著陛下的麵,把你到永和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陛下可是大衍的皇帝,定會為你做主的。”
平章皇太後這話,既是在暗示那嬤嬤,又是在敲打楚衍,可謂是一石二鳥。
那嬤嬤聽了,心中稍稍有了底氣,潑起臟水來更是毫不客氣。“回太後娘娘,皇上的話,先前奴才領了吩咐來請淑妃娘娘,誰知道人見不到不說,我們三個是被永和宮的丫鬟一頓毒打。您瞧瞧奴才臉上這傷,還有她們,都是被生生打出來
的啊!”
三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又不是爭寵,叫喚的再厲害,聽熱鬨的聽熱鬨,置身事外的置身事外,誰還有心思深究她們傷到的是哪裡。
平章皇太後要的是楚衍的態度,“皇帝,哀家的人被她淑妃的人打成這個樣子,今日無論何人在場,若是沒有一個說法,哀家是絕不會甘休的。”
楚衍輕笑一聲,“為何朕看到的卻不是這樣呢,來人,把燈秀和春草給朕帶上來。”
沒一會兒,燈秀和春草就跟在李公公的身後走進了大殿。
“陛下,人帶上來了。”
楚衍揮了揮手,示意李公公退下。
“聽說你們打了長春宮的人?”
燈秀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呼冤枉,“陛下,我家娘娘高燒不退,奴婢們就是有一千一萬個膽子,哪裡敢找長春宮的麻煩?
反倒是這位嬤嬤,帶著人過來大呼小叫不說,非要闖進娘娘的寢宮去。奴婢們好言相勸,她卻直呼我家娘娘的名號
,言語之間多有挑釁。
奴婢們沒有辦法,香草姐姐去給她們開門,誰知道她們就趴在門上,門一開被摔了個正著。不信您帶人去門上看看,也不知是誰塗了口脂,印子還留在門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