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嬪妹妹這是在質問本宮?”賀雲清並不打算給溫嬪什麼麵子——既然她們總是要為難她,賀雲清也不想同她們客氣。
“姐姐說的哪裡話?妹妹不過是關心姐姐,這才有感而發,姐姐莫要誤會。”
“誤會?方才妹妹的話聽了當真是叫人誤會的緊呢。莫不成妹妹以為這佛經上會過了病氣?妹妹儘管放心,這佛經雖然是本宮於病中所寫,卻是在身體大好時寫的,還特意送去普濟寺開過光。”
既是由高僧開過光,那這佛經於眾人而言又有了不一樣的意義,所謂的病氣在高僧麵前就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溫嬪這麼一說,平章皇太後心裡怕是少不了隔應幾分。當然,出於麵子,這由賀雲清親手謄寫、由高僧開過光的佛經平章皇太後還是叫人收了下來。
“淑妃有心了,來人,將這佛經放到哀家的小佛堂裡去。”
站在溫嬪的角度還可以說是擔憂平章皇太後的身體,可是這佛經是賀雲清的一番心意,出自她的平章皇太後的“孺慕之情”,若是平章皇太後礙於“病氣”不接受,豈不是顯得她小肚雞腸?
接與不接,平章皇太後心中已經有了論斷,隻是心裡難免不大舒服。這一不舒服,便有人遭了殃。
“高貴人殿前失儀,罰抄寫宮規二十遍,於下次請安時交給哀家,如此安排,你可還有話要說?”
知曉自己觸了平章皇太後的楣頭,高貴人哪裡還敢說不?總歸那抄寫宮規不過是手累上一些,可是到底還有滿宮的宮女,哪個不能替自己分擔一二?總好過當眾跪著,丟臉不說,一不小心就成了平章皇太後的出氣筒,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臣妾謝母後恩旨,臣妾一定會牢記母後的教導,絕不會怠慢一分。”
“恩,起來吧。”高貴人的知趣讓平章皇太後心中的不舒服去了幾分。不過今日這麼一折騰,平章皇太後一大早上的好心情也沒了,“哀家乏了,今日的請安就到這裡吧。”
“是。”眾嬪妃齊聲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一離開長春宮,夏草就用力掙脫了燈秀的製箍。“你乾什麼?”
燈秀上前一步,重新將她的手抓住,壓低了聲音道,“我還想問你乾什麼呢!你今日在長春宮丟了這麼大的臉,怎麼,你以為很榮幸不成?”
“丟不丟臉是我的事,娘娘都還沒說什麼呢,你算什麼東西,敢來管教我!”
“放肆!”賀雲清嗬斥夏草道,“燈秀,你將她的嘴給本宮堵住,有什麼事,回永和宮再說。”
“是,娘娘。”燈秀氣惱的瞪著夏草,都是她不知分寸,惹得娘娘勃然大怒,還差點害了娘娘。這樣的人,怎麼還有臉麵出現在娘娘麵前?真是不知羞恥!
一路上就在夏草的拚命掙紮和燈秀的反複抓著她中,眾人來到了永和宮。剛一邁進大殿,賀雲清就吩咐道,“來人,去把宮門給本宮關上,無論誰來敲門,沒有本宮的允許絕不許開!”
見到這番陣仗,春草她們連忙迎了出來,“娘娘,這是…”
賀雲清徑直走過她們麵前,在大殿上坐下,冷聲道,“來人,去把夏草給本宮帶上來!”
春草和香草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心下不安的情緒頓時湧了上來。這次去長春宮,夏草不會又鬨出什麼是非來吧。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夏草就被對其甚為不滿的燈秀押了上來,“娘娘,夏草帶過來了。”
不同於春草和香草對夏草之間的情誼,燈秀早就看夏草不順眼了,隻是身為大丫鬟的春草和香草都沒有什麼反應,她一個後來的小丫鬟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如今夏草惹得娘娘不滿,燈秀看她的笑話還來不及,
哪裡還顧得上像春草和香草她們似的顧慮這顧慮那?
一被燈秀鬆開,夏草就迫不及待的告起了狀。“娘娘,您看燈秀,她把奴婢的手都捏紅了,奴婢好歹也是永和宮的大丫鬟,她一個二等小丫鬟,竟然這麼猖狂,您萬萬不可放任這種人啊!”
“哦?”賀雲清冷眼看著夏草,隻覺得像她這樣的人果真不知何為羞恥二字,“那你說說,燈秀該如何對待於你?”
“怎麼說奴婢也算是她的前輩,之前要為今天的事情向奴婢道歉,還有,奴婢的住處也需要人打掃,燈秀的力氣這麼大,若是真心道歉,做這些小事也不算過分吧?”
“依你之言,為了表示誠意,燈秀是不是還得向你行三拜九叩的大禮,替你打掃住所一年才算合適?”
“不不不,用不著這樣麻煩吧?”夏草嘴上推辭著,可是眼中的欣喜說明她正是這樣期盼著的。
見她這副蠢樣子,賀雲清閉了閉眼,良久才睜開眼,隻是這一回,她眼中再無了半點對夏草的心軟。
她的動作被春草和香草收入眼中,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