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楚衍半點不客氣。
“唉——！”楚昀重新鑽進賀雲清的懷中，長籲短歎著。
賀雲清同楚衍對視一眼，複又哄著楚昀道，“昀兒，你沒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楚昀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楚衍，發現楚衍沒有拒絕，蹬蹬蹬跑了過去，“好父
皇，您就答應昀兒吧？昀兒保證聽您的話，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楚衍故意板著臉，“這樣的話朕聽過不下十遍了，你哪遍有做到？不過是糊弄罷了。”
這回楚昀是真的著急了，可憐兮兮的望著賀雲清，眼中全是求助。賀雲清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陛下，昀兒如今去書院也快一年了，想必已經吃了苦頭，您若是答應下來，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的。如果您不放心，儘可以讓昀兒立個軍令狀嘛。”
賀雲清每說一句，楚昀就跟著點頭，“父皇，您放心，昀兒這次一定說到做到。”
“哦？那你要是失言了呢。”
“任憑父皇處置！”
“朕讓你做什麼都行？”
“孩兒到時候聽憑父皇處置，您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楚昭來到永和宮時，見到的就是弟弟一副笑開了花的模樣，心下好笑，問道：“昀兒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楚昀跑到楚昭麵前，拉了拉他的手，“哥，父皇答應給我改善書院的吃食了！”
“哦？”楚昭微微挑眉，“這是好事啊，不過父皇怎麼會如此這麼輕易就答應你？”
楚衍雖然對楚昀這個幼子多加寵愛，卻不會輕易慣著他，這一點從楚昀去書院的一年裡沒有受到任何優待就能看出，如今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聽到楚昭的問話，楚昀反倒有些扭捏，“母妃給我出了主意，讓我去求一求父皇，然後父皇就答應了，不過我簽了軍令狀的，若是沒有達到父皇的要求，就任憑父皇處置！”
自從楚昀記事開始，便不願意再喊賀雲清為姨母了，而是整日喚她作“母妃”。起初賀雲清和楚衍都沒有這樣的打算，可是越不讓楚昀這麼喊，楚昀反抗的情緒就越厲害，甚至大哭和絕食來抗議。
眾人沒有辦法，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楚昭沒有責怪弟弟的意思，弟弟從懂事起，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照顧他的人都是賀雲清。就連楚昭這個做哥哥的都不得不承認，賀雲清是真心把楚昀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
很多事情，楚昀不能和楚衍說，不方便和楚昭說，卻同賀雲清無話不談，母子二人關係好的有時候甚至連楚衍都免不了吃醋。
饒是如此，聽見楚昀喊“母妃”時，楚昭仍然愣了一下。
“母妃”這個詞，有多久沒有喊出口了？那年母後去世之時，楚昭就明白，從那一天起，即便他喊，也再不會有人應承。
“哥哥？你怎麼走神了。”楚昀晃了晃楚昭的手，鼓著臉問道，“你快來和父皇母妃打個招呼，該到了用膳的時候了。”
“好啊，你這個小家夥，原來這麼熱情的來迎接哥哥就是為了用膳啊。”
“沒，我沒有…”楚昀在楚昭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我，我也是想哥哥的，可是夫子說了，大丈夫誌在天下，莫要耽於兒女情長，我這是在聽夫子的話。”
“又亂說什麼！”賀雲清嗔道，“還不讓你太子哥哥歇一歇。”
太子忙了一個上午了，好不容易能歇上片刻，賀雲清不欲讓楚昀再打擾他。
“無礙的，姨母。昀兒同我半月未見了，我想他還來不及呢，巴不得他多煩煩我。”
楚昀在一旁小聲嘀咕著，“我才不煩人呢，其實，我…我也想念太子哥哥的。”
楚昭摸了摸楚昀的頭，“昀兒真乖。”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昀低著頭，從賀雲清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紅的滴血的耳朵，捂著嘴拍了拍楚衍的手臂，示意他看向楚昀。
楚衍沒有說話，神色卻越發的寬和。
太子一來，午膳就被陸陸續續擺到了桌子上。楚昀早就被濃鬱的香氣勾的饞蟲都出來了，菜一端上來，立刻湊到桌子前，眼巴巴的望著，不住的吞著口水。
賀雲清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母妃讓冬香替你盛了一碗，你父皇還要和你哥哥再說上幾句，你先坐在這裡吃點，墊一墊肚子。”
楚昀歡呼了一聲，“母妃最好了！”
說完，他就拿起桌子上擺著的一個小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那碗中是幾塊做好的吃食，想必就是冬香特意留出來的。
等到楚衍同楚昭從書房裡走出來，看到的就是楚昀抱著空碗，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見他這副孩子氣的樣子，楚衍無奈的搖搖頭，率先走了過去。
“昀兒又偷吃什麼呢？”
自覺理直氣壯的楚昀大聲為自己辯解道，“母妃擔心我餓壞了，特意讓冬香姐姐
留了一些給我，讓我先墊墊肚子，我沒有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