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料到楚衍會在選秀的當口說要出發去京郊,前朝的大臣們自然是千阻萬撓,可惜這一次,楚衍是鐵了心了。
望著大殿之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臣子,楚衍沒有半分動容。
“莫不是朕素來太給你們麵子,竟然忘了這大衍朝的天下姓甚名誰了嗎?何時連朕要去哪裡,都要向你們稟報!
朕今日就告訴你們,但凡再有一人阻擋,便株連九族,邊境不是正缺人手嗎,朕看你們就挺合適的!誰再說一句,朕立刻把他全族送去邊境修城!
好好的臣子,一個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楚衍向來討厭這些無事攪三分、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臣們,他們不是號稱“憂國憂民”嗎?好啊,邊境如今正是缺人之時,來的越多越好他不介意派人將他們一並送過去!
然而與楚衍期望的大臣們“愈挫愈勇”、高舉雙手願為邊境效力的場麵不同,見楚衍是真的動了怒,大臣們反倒退縮了。
一來這邊境苦寒,又是被發配過去,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京;二來,皇上今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他平時不都是要將人拖下去斬首示眾的嗎,怎麼今個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大臣們一齊腹誹道。
若他們的心思讓楚衍知道了,一定會大笑出聲,往日裡朕被你們一個個氣的毫無風度,反倒是落下了一個暴虐昏庸的名號,如今朕大人有大量放你們一馬,這一個個的反倒成了紙老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成功的讓一個個刺頭閉了嘴,楚衍背過手去,心滿意足的下了朝。
前朝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後宮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什麼?”莊妃失手打碎了杯盞,“陛下要去京郊,還要帶著淑妃同去?這消息可做的準?”
玲瓏點點頭,“娘娘,乾清宮的值掃太監是奴婢的同鄉,您從前不是讓奴婢無事同他多走動走動嗎?這消息就是下了朝他告訴奴婢的。”
“陛下可真是寵她!”終於緩過來的莊妃,語氣頗為幽怨的說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本宮汲汲多年,方才換得陛下來永福宮坐坐,她倒好,什麼都不用做,便被人放在了心上。”
“那娘娘,皇後那邊…”
“就說本宮偶感風寒,近來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可是娘娘,咱們這樣不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嗎?您同淑妃娘娘那邊又生疏了些,這往後可…”
“哼!皇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怕她賀雲清一走,本宮在她那邊也落不下什麼好處。倒不如像現在這般保持中立,終歸淑妃不會與我反目,皇後也不敢對本宮做什麼。”
“是,娘娘英明。”
“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莊妃突然輕笑出聲,“瞧著吧,本宮尚且如此,皇後那邊指不定嫉妒成什麼樣呢。”
莊妃說的不錯。
聽聞賀雲清要隨同楚衍去京郊,莊妃不過失手摔碎了一個茶杯,皇後沈盈卻是將內務府新進送來的一整套瓷器都摔在了地上。
“那個狐媚子!她算什麼東西,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將陛下迷惑至此?”沈盈發了一通火,喘著粗氣罵道。
“娘娘,”沈嬤嬤給在場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將地上打掃一下,“您又何必同那狐媚子一般見識,左右如今坐在皇後位子上的人,不還是您嗎。”
“嬤嬤的意思是…”
“娘娘,隻要她淑妃在這後宮裡一天,見到您都得規規矩矩的,同樣,您若是召見她,她也沒有不來的道理。淑妃畢竟還嫩了一些,很多事情還是要皇後娘娘您來提點幾句不是嗎?”
“對,對啊!”沈盈轉頭看著沈嬤嬤,“嬤嬤真是說到本宮心坎裡去了,來人,去把淑妃給本宮請過來!”
永和宮裡。
“娘娘,翊坤宮來了人,說是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這個時辰了,皇後請本宮過去做什麼?”
“怕是因為您要陪陛下去京郊一事吧。”香草道,“娘娘,您此去還是小心些為好,奴婢擔心皇後娘娘會給您臉色瞧。”
“放心吧,本宮會小心一些的。”
蓮兒在前麵帶路,賀雲清領著人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上。行了一刻鐘的功夫,終
於來到了翊坤宮門前。
“淑妃娘娘,勞煩您在此處稍候片刻,奴婢即刻就去通報。”
“去吧。”
眼看就要入了夏,這天兒也是一天比一天熱了。皇後叫賀雲清過來時這日頭正足著,蓮兒進去通報,賀雲清就帶人在外麵守著,站了沒一會兒就決定熱的很。
“怎麼還沒有人出來?”燈秀等的有些著急了,小聲嘀咕道,“莫不是在戲耍咱們吧?”
“慎言!”春草掐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