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聞當年的真相,賀宋氏顫抖著身子,終於是接受不了的哭出聲來,“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可能是宣禮動的手?裳兒當初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我要去找宣禮,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說完,賀宋氏轉身,跌跌撞撞出了東宮,她身後的宋嬤嬤一路小跑,總算是將她扶上了馬車。
一回到定國公府,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夫人,您怎麼突然回來…”
“讓開!”賀宋氏厲聲道,相比於要處處小心的皇宮,她在定國公府中便沒有那麼拘束了,自然是怎麼痛快怎麼來。“大少爺呢?他在哪裡?”
見她是真動了怒,管家也收了嬉皮笑臉的心思,“夫人,您也知道,大少爺一向喜靜,這會兒恐怕正在書房裡頭坐著呢。”
賀宋氏看了他一眼,“還不趕緊帶路!今兒叫人把府上都給我封嚴實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府!”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賀宋氏如此生氣,不過管家既然能夠混到這個位子,也不是吃素的,腦筋一轉便知這事怕是同宮裡那位脫不了乾係,連連點頭應是,“夫人放心,奴才這就派人吩咐下去。”
賀宋氏直接朝著賀宣禮所在的院子而去,一進門,便喊道,“宣禮呢?”
守在門口的小廝連忙跑過來,“奴才見過夫人,少爺一大早上起來便覺得身體不適,這會兒正在榻上躺著呢。夫人可是要過去瞧瞧?”
賀宋氏沒言語,甩開袖子就走了進去。
“母親?”正半坐在榻上,後背靠著枕頭,在婢女的服侍下用了一碗湯藥的賀宣
禮有些驚訝的喚道,“您不是去了宮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著話的功夫,賀宣禮還重重咳了幾聲,他這是打從娘胎裡落下的病根,壞了根基,隻能養著,想要痊愈卻是難了。
換作平時,心愛的兒子咳成這樣,賀宋氏早就心疼的跑過去,“心肝兒心肝兒”的叫著了,今日卻冷著一張臉,看向賀宣禮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晦暗。
“夫人?”一旁的小丫鬟好奇的看著她,“您要給少爺喂藥嗎?”
從前賀宋氏過來,像是給賀宣禮喂藥一類的事她都是事必躬親的,自賀雲裳去世以後,賀宋氏就幾乎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賀宣禮的身上,對賀宣禮的身體也是緊張的不行。
今日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賀宋氏伸出手,啪的一下打掉了小丫鬟手裡的藥碗,“滾出去!”
“是,是!”小丫鬟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踉蹌著退了下去。
“母親?”賀宣禮一向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我這般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宣禮,我問你,你心中還有沒有當我是你的母親!
”
“自然是的,母親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何況兒子的命都是母親給的,宣禮怎能忘恩負義呢。”
“那好,我問你,你大姐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我…”突然被問及賀雲清,賀宣禮一下子變了臉色,“母親,母親為何會突然提到大姐?”
“回答我,和你有沒有關係!”
“我,我…”
“你發誓,若你膽敢有半句假話,就讓我,你的母親,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母親!兒子怎能拿您來發誓!”
“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還不趕緊發誓!”
“我…我…蒼天在上,我賀宣禮發誓,若是膽敢有半句假話,就讓我的母親受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好,你說,我聽著,你姐姐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