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不說那潑天的富貴，至少不會叫旁人輕易欺負了去。
“母妃，”楚郡終於鼓足勇氣回握著莊妃的手，“您放心，有兒臣在，定會好好護住您和瀅兒的。”
莊妃哪裡不知道大女兒的性格？向來不會輕易許下諾言，可是一旦許了諾就一定會做到。“郡兒這般懂事，母妃甚感欣慰。”
而另外一邊，永和宮中。
聽聞賀雲清明日要去永福宮處小坐，楚昀不滿的撇撇嘴。“母妃，您緣何還要同那莊妃結交？那日兒臣一看，便覺得她是個偽善的，這種人慣會裝作一副體貼人的模樣，可是一旦遇上了什麼事，翻臉無情的也是他。”
賀雲清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說的頭頭是道。”
“自然！”楚昀有些自傲的拍拍胸脯，“這種人兒臣見多了，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賀雲清又好氣又好笑，“你才多大！一共才遇到過幾人？又曾與幾人朝夕相處過？年紀不大，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不小。”
被母妃這樣明晃晃的嫌棄，楚昀有些不樂意了，反駁賀雲清道：“母妃這話卻是
不對。兒子年紀是小了些，去了書院以後也不過是結識了幾個同窗。可是您難道忘了，兒臣可是皇子，從小在宮中見過的宮人多了，自然知道人性本非良善的道理。”
說起來，五皇子雖然今年才六歲，然而因為楚衍和楚昭有意無意的縱容，在這宮裡頭，不說橫著走，卻也是差不離了。
接觸的人一多，難免聽見許多風言風語，可算是叫他開了眼界，沒想到這宮裡頭原來這般不安生。
“母妃莫要笑話兒臣，若是真的問起宮中的秘聞，兒臣知道的不比您少。”
賀雲清不信，“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才這般大，是從何聽來的？”
楚昀身後的張福子不住的給他使眼色，偏偏在賀雲清麵前，楚昀向來全神貫注。張福子的“媚眼”，也隻能拋給瞎子瞧了。
賀雲清隱晦的瞪了張福子一眼，然後轉身一本正經的看向楚昀，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花樣來。楚昀掰著手指頭，將張福子和宮裡其他大太監是怎麼為了討好他，著人給五皇子聊一些宮中八卦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等到他說完，他身後的張福子低著頭，彎著腰，簡直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偏偏楚昀還回頭問了一句，“張福子，你說是不是啊。”
張福子起身，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娘娘，奴才有罪，求您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楚昀這才反應過來，他方才是在賀雲清麵前把張福子賣了個底朝天啊！想想先前張福子對他的千叮嚀萬囑咐，楚昀不禁傻了眼，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母妃…”
賀雲清抬手敲了敲楚昀的腦門，“瞧把你給嚇得。母妃親眼看著你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母妃心中有數，張福子他們為了討好你，是可氣了些，不過還沒到讓母妃生氣的地步。
昀兒，今日母妃便考考你。你說，張福子他們明知這樣可能會帶壞你，為何還要這般行事？”
因為這話是當眾問出來的，一旁的張福子避無可避，隻能儘量降低存在感，在心裡默默祈禱賀雲清會手下留情。
楚昀想了一會兒，“因為這麼做，兒臣會開心。兒子一開心了，便不會責罰他們，他們的日子便好過了。”
“這就是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何況你才這麼大，他們不會像書院裡的夫子那般對你說教，隻會想方設法討你開心。
可是昀兒，開心隻是一時的，母妃不希望你整日渾渾噩噩，你該有自己的主意，知曉什麼是是非善惡，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莫要因為旁人的討好而失了分寸。”
楚昀點點頭，“兒子明白，可是母妃，張福子雖然做事荒唐了些，對兒臣也算忠心，您能饒了他這一回嗎？”
賀雲清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張福子既然在你身邊伺候著，那就是你的人。隻要昀兒沒有犯下什麼大錯，母妃是不會輕易動你的人的，哪怕是在你同意的情況下。”
“兒臣謝謝母妃體諒！所以，兒臣可以自己選擇如何處罰張福子？”
“正是這個道理。”賀雲清讚許的點點頭。
“那兒子可得好好想一想了。”楚昀杵著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他身後的張福子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隻希望楚昀能輕拿輕放。
大殿上的其他婢女，憋笑憋的身體直抖，可憐福子公公這麼胖了，還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要笑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