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
“淑母妃若是不答應郡兒的請求,那郡兒就在此長跪不起了。”
賀雲清微微皺眉,“有什麼話,你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楚郡搖搖頭,“事到如今,也隻有淑母妃能幫我了。淑母妃若是不答應,那郡兒便在此處跪著,直到您答應為止。”
“既然如此,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淑母妃,”楚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您能不能幫我向父皇求求情,讓他點了玉郎做頭名?先前我與玉郎約好,若他得了頭名,就去求父皇賜婚。”
“我倒是有些糊塗了,大公主口中的玉郎是誰?他又在殿試中得了何等名次?”
“玉郎他這次得了二甲十一名,說是心中有愧,根本不見我。”說到那人,楚郡哭的更厲害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淑母妃,你幫幫我吧。”
“大公主,”賀雲清讓香草給她遞了一塊帕子,“你可知,後宮不得乾政?何況
殿試已過。這名次已經是板上釘釘,我便是去,你父皇也不可能同意更改。”
“不會的,父皇待您那樣好,隻要您去說,一定可以的。淑母妃,看在這幾年我對五皇弟照顧有加的情分上,您幫幫忙吧。”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那玉郎的意思?”
“有什麼區彆嗎?”楚郡擦了擦眼淚,“我同玉郎,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是他好我也好。”說到這裡,楚郡臉上還有幾分嬌羞。
看到這兒,賀雲清已是冷了臉,“不管是誰的意思,大公主還是請回吧。殿試已過,這就是蓋棺定論,何況此等大事,本宮是萬萬不會借著此事為難陛下的。
若你那玉郎當真心中有你,不論此次是否得中頭名,他都會迎娶你進門;若是他心中無你,恐怕也隻能同富貴,不可共患難。”
“淑母妃當真如此狠心?從前聽宮裡人說起您,郡兒還不相信,沒想到您果真如此冷血,是郡兒錯信了人!”楚郡從地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呸!真是枉費了娘娘的一片苦心,娘娘,咱們以後乾脆在門口掛個牌子,這般忘恩負義之人,永遠不得進入!”
春草捂著嘴偷笑,“這是不是就同香草與狗不得入內是一個道理?”
“好啊,你又借機取笑我!可是娘娘,大公主如此行事,為了一個男子便如此,莊妃娘娘難道都不會攔著她點嗎?”
賀雲清嗤笑一聲,“你以為,楚郡敢跑到我這裡來哭訴,背後就沒有莊妃的授意?恐怕在她看來,大公主未來的夫婿若是能被皇上欽點為頭名,傳出去她麵上也跟著有光。
若是此次楚郡求情不成,於她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畢竟楚郡是我的小輩,我便是再生氣,也總不能去為難她。”
“真是打的好算計!還好娘娘您沒答應,不然到了陛下那邊,就該成了娘娘您的不是了。”
“本宮不過是不想與人結怨,難道他們當真以為本宮就是那軟和人不成?吩咐下去,以後但凡楚郡和莊妃過來,一律不見!本就是與本宮無關之事,做甚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沒過多久,便聽見外麵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德子那叫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皇上駕到——!”
賀雲清冷著臉,“香草,你去,就說我身體不適,勞煩皇上擺駕去彆的地方。”
“是。”香草正要下去,楚衍那邊已經掀了簾子自己走了進來,“是誰惹了阿蓁,居然生了這麼大的火氣,連朕都不打算見了。”
“哼,陛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今日殿試剛結束,乾清宮正是忙碌之際,陛下卻跑到臣妾這永和宮來,難道不是因為聽說了大公主從我這裡跑出去的事?”
楚衍摸了摸鼻子,“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阿蓁。”
“皇上也彆覺得臣妾矯情,今日大公主讓臣妾生了不痛快,她是小輩,臣妾不能跟她一般計較,這氣也隻能朝著您撒了。先前可是您讓臣妾莫要插手,怎麼到了如今就成了臣妾的不是?
後宮不得乾政,那可是臣妾一進宮時您對臣妾說的,難不成就因為大公主是您的女兒,就不作數了?若真是這般,那臣妾無話可說,您若是想替大公主打抱不平,儘管教訓臣妾便是。”
難得見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看來是真的氣狠了。楚衍本就理虧,一聽到賀雲清提起她剛進宮的事,心中的愧疚就更甚了。
“阿蓁這樣處處替朕考慮,朕心疼你還來不及,哪裡敢找你的麻煩?何況本就是郡兒不對,天底下的好男兒多了,她偏偏選擇那一個不放,以她的身份,何須如此放低自
己?
朕此次來,就是想同你說,以後宮中無論誰的婚事,都不會再讓他們麻煩你了。誰若是非要嫁娶,那就由著他們,可是日子要是過得不痛快,想要反悔,朕扒了他們的皮!”
賀雲清一下子笑出聲來,“旁的人我不管,昀兒的婚事我還是要經手的,若是昀兒將來的夫人是個壞的,那臣妾絕對不依!”
“好好好,昀兒的事,將來都交給你!”楚衍抱著她哄道,“阿蓁莫氣,朕保證,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