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
很多時候哪怕沒有確鑿的,明顯的證據,但隻要仔細推測,就能確定很多東西。
不管是左天正,還是天母教這樣的勢力,其實都是有動機對周清動手的。
前者想要在黑山之中尋找某種對他有用的寶物,周清本身就是阻礙。
後者的話,周清和天母教是老恩怨了,甚至得罪了一位天女。
天母教中,天女的地位是很高的,遠比其他宗門之中的道種仙種地位高,哪怕是修為尚低,也能號令大量教徒。
“此人能夠在我們捉拿劉臣的時候,就目睹了一切,那說明他是知道我們位置的。”陸清墨說道:
“提前等待應該不可能,但必定也是一路緊跟著不放。”
陸清墨說道:“我回去會調查一下,昨天的邪魔襲村一事,是否屬實。”
如果此事為假,那黑雲衛就是故意被調走的,隻為了創造在今天請白若月出手的機會。
周清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幕後之人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情,那方方麵麵必定都會計劃周到,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在談話間,三人飛進了黑雲鎮。
“你們兩個先回去。”
陸清墨把兩人送到武館,然後就直接踏空離去,看其去的方向,並不是桃林。
而是鎮守府。
“左天正,出來!”
清喝聲傳遍了鎮守府,陸清墨無視門口的守衛,直接從天空中飛了進去,氣勢駭人,可謂是來勢洶洶。
她竟然直接了當的打到了左天正這裡,直接威壓這位皇帝欽差!
周清驚呆了,那些看見這一幕的路人們也驚住了。
左天正身邊的顯聖修士楚師,當即飛了出來,攔在陸清墨麵前。
“陸清墨,你要做什麼?!”
他麵色凝重,感受到了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壓力。
身為左天正的護衛,他的實力不會太弱,但要是說能和陸清墨這樣曾經的玄都觀真傳道種相比,那也不現實。
又不是皇帝出行,怎麼可能有真傳道種護衛。
並且三國皇帝,哪個不是天資縱橫,修為絕世,顯聖境沒資格護衛他們。
陸清墨盯著楚師,通玄大手印凝結而出,橫壓而下。
楚師麵色大變,立馬禦敵,用的是齊白氏有名的道術,見狀,陸清墨散去了通玄大手印。
但饒是如此,楚師亦是麵色發白。
左天正也帶著洗髓境的李師走了出來,神色有些難看。
“陸都管,你這是什麼意思?”左天正沉聲質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強闖鎮守府,以威壓人,竟然還對我的護衛動手,伱是想把我也給拿下嗎?”
陸清墨理都沒有理他,目光在楚師與李師身上徘徊了一下。
兩個護衛都在這裡……
“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來這裡。”
“你如此妄為,我如何會明白?!”
“昨天襲村的邪魔在哪裡?”
“黑雲衛正在抓捕。”
“把昨天邪魔留下的痕跡,行凶的證據全部送去鬼神司。”陸清墨盯著左天正,眼神冷肅。
“你最好把那些邪魔抓回來,昨天也最好是真的邪魔襲村,而不是某些人胡謅出來的事情。”
“如若不然,左天正,你明白後果的。”
左天正又驚又怒,“陸清墨,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
此時的她全無懼怕之意。
“好好好!”左天正氣急。
“待回到玉京,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如實稟告給陛下!”
“玄都觀千載傳承,名門正派,乃是國之支柱,國師大人更是萬人敬仰,生民愛戴,你卻如此行事,等著玄都觀的懲處吧!”
左天正心中極其憤怒,看起來極為強硬,但其實他的說法很巧妙。
其並沒有借此詆毀玄都觀,反而是主動將陸清墨的行為定性為個人行為,把玄都觀摘了出去。
若是天龍門的人今天敢如此上門,那左天正少不了要問一句你天龍門是想造反嗎?
但他不敢,也不能對陸清墨這麼說。
天下間任何一個門派世家的弟子生事,他都可以由個體拉扯到集體上麵,說一聲目無法紀,管教不嚴。
但唯獨玄都觀的弟子,無論做了什麼事情,哪怕是公開背叛了齊朝,都隻能是個人行為,絕對不能上升到整個玄都觀。
他今天要是敢問一句玄都觀想做什麼,眼中還有沒有陛下之類的話。
那齊皇第一個饒不了他。
可以和玄都觀弟子為敵,可以與弟子爭鬥廝殺,但對大齊朝廷來說,玄都觀這個整體永遠是不會犯錯的,永遠都是令人尊敬的國教。
誰敢把玄都觀擺到大齊的對立麵,那誰就是敵人。
哪怕是皇子公主,都絕對不能在明麵上表達自己對玄都觀的不滿。
不然的話,齊皇懲罰起來,也不會手軟。
兩百年前,大齊一位在當代最有天賦的,兼修魂魄與武道的皇子,上上下下皆認可他,隻待年歲再大一些,就能定為太子。
是被認為其繼承大統後,必定可以帶領著大齊走上一個新的高度的絕世天才。
但就是因為那位皇子曾公然批評玄都觀,說了一些影響極為不好的話,甚至還隱射了玄都觀主。
還沒有等玄都觀表態,那一代的齊皇就直接廢除了那位絕世天才的皇子身份,永囚於皇宮深處,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過。
雙方的關係就是如此的畸形,但卻難以改變。
雙方對峙於鎮守府中,左天正被護在身後,氣氛很是緊張。
“最好不是你們。”
陸清墨轉身就走,留下最後一句話。
“你要去告,便告。”
“玄都觀有什麼處罰,我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