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說因為這件事情,就讓朝廷發兵剿滅黃家,那也確實不可能。
又不是勾結邪魔,禍亂天月。
相反,黃家既然想收集邪魔的空間袋,就注定要和邪魔廝殺,反而是一股重要的先鋒力量,是朝廷在這個時候所需要的。
對黃家進行問責、懲罰,讓黃家賠禮道歉,在朝廷的立場上,能做的也就那麼多。
大齊律法之中,禁製修行者私自廝殺這一條,著實是屬於薛定諤的律法。
純屬是看人下菜,看情況執法,根本就不可能嚴格執行。
態度意義多餘實際意義。
包括周清也沒有想過去和葉重說一聲,直接因此乾掉黃家。
大齊不會不管,但也不會多管。
想讓黃家付出代價,那更多的還是要看落雨武館,人家武館弟子被殺了,館主弟子也差點身亡,這肯定是要報仇的。
如果這種恥辱落雨武館都能忍下去,那麼這家武館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此事一出,兩家的矛盾就會直接到一個不可化解的地步。
從周清的角度來看,能給黃家找這麼一個敵人,餘滄海救的就非常值。
反正他也不會暴露,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餘滄海又說道:“周公子,這個魔頭的空間袋,你用得著的寶物儘管拿走,但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穢物留給我,以做證據。”
周清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他也沒客氣,不要白不要嘛,身家就是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而那些類似人魂精血之類的東西,彆說他沒有利用的功法,就算有,也不可能要,不可能使用的。
一旦用了,那豈不是墮入邪道?
不知走到哪裡的陸清墨知道了得氣的立馬殺回來,狠狠的教育周清,直接大義滅親。
而周清救了餘滄海一條命,要幾件魔頭空間袋裡的寶物,合情合理。
不過周清也把餘滄海本人的,還有那兩個被黃家人殺死的落雨武館弟子的空間袋還給了他。
這些東西,就沒有必要拿了。
隻拿自己該拿的,周清從修行出道以來,都堅持著這樣的理念。
“黃亥他們的屍體,你也帶走吧,帶回去給落雨武館的人看一看。”
說到這裡,周清又取出了一個黃家武者的魂魄,然後給他來了一場微創手術,讓魂魄之中關於他和白若月的記憶直接消失,不可能恢複。
這具魂魄,周清給了餘滄海。
“到時候可以請一位修士搜魂,就能為你的經曆提供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讓黃家無法狡辯。”
有屍體在,有魂魄在,還有證人,黃家不可能狡辯得了。
餘滄海對著周清不斷的感謝,最終一個人離開了這裡,往天月城趕去。
他要回去告狀,誓必讓黃家付出代價!
目送著餘滄海離去,周清一時間沒有言語與動作,良久之後,他輕聲呢喃。
“黃家到底想乾什麼呢……”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令人迷惑了。
不過無論黃家是何打算,接下來都需要麵對落雨武館的報複。
周清這個暗中占據了主導地位的推手,卻不會出現在黃家的視野之中。
黃家不管遭到什麼報複,和我太白周清都沒有關係。
黃家倒黴,那周清就高興。
白若月突然問道:“小師弟,伱在那個黃亥的魂魄中,是不是還看見了彆的東西?”
“剛才你在搜魂的時候,有一小會兒殺意很足。”
周清笑了笑,說道:“大師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敏銳了?”
“我的確看見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和餘滄海無關,反而和我有關。”
“和你有關?”白若月不解。
“黃亥的父親,也就是黃家之前橫死的那位顯聖修士,在幾年前曾把自己身邊的一個奴仆,派到了黑雲鎮生活,專門用來傳遞消息,那個奴仆在黑雲鎮一待就待了幾年的時間。”
周清神色有些冷淡,“而那個奴仆的名字,叫做黃石仁。”
白若月愣了一下,立馬想起了這人是誰。
“這不是你還沒有修煉時,馭鬼害你的那人嗎?”
“就是他。”周清笑了起來,隻是笑容有些冷。
“在一開始得知天月黃家也擅長馭鬼術時,我就有過類似的懷疑,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如今看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
“黃家,好一個黃家,原來我們的恩怨,比我想象的還要早。”
“還要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