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好漢無私奉獻,鄒某銘感五內,每年今日定當燒紙焚香,以謝兩位的大恩大德。”鄒念文從門外走了進來。
趙銀環咬牙道:“你們花費這麼大精力,究竟所圖為何?”
鄒念文看向阿彩:“寅時已到,兩位好漢活蹦亂跳的,想來無甚大礙,可以開始了。”
阿彩沉默地起身,竟是看也不看他,走向門外。鄒念文皺了皺眉,阿彩往日裡對他極為親昵,寶翁死後更是視為依靠,混不似現在冷漠的態度,這一轉變令他詫異,更多的是不安,狐疑地看向趙銀環,趙銀環則冷冷地回視著他,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十王府門前殺聲震天,江湖悍匪與府中護衛、大內禁軍殺得難解難分,這一波敵人來勢洶洶,且組織有序進退得當,這種默契幾乎隻有師出同門方可做到,陸忠在戰團內看得心驚肉跳,敵人在不斷升級,而己方卻隻能被動消耗,長此以往總有被人攻破防線的時候,到那時...
他忍不住回頭看向夜色中的十王府,雙目之中首次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隻是眼下形勢來不及多想,府中護衛無論從氣勢還是戰力都無法與對麵的敵人匹敵,大內禁軍緊急從府中抽調人手補充兵源才堪堪抵住,郭丘畏縮不前,在陣後呐喊助威,身在敵陣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陸忠卻越聽越是氣惱,手中鋼刀翻飛將火氣發泄到了來敵身上。
按理說十王府被衝擊怎麼說也是頭等大事,但今夜京中硝煙四起騷亂不斷,也不過是火海中泛起的一顆火苗,真正做到了王子挨揍,與庶民同遭罪。
穀雨萬料不到原本空無一人的馬廄中竟會有人光顧,他在夜色中下了馬車還不等喘口氣,肩頭忽然被人拍了一記,隻嚇得他魂飛魄散,想也不想回身便打。
後方“呀”一聲輕呼,一股清香在穀雨鼻間劃過,是女子!
穀雨硬生生收住拳,對麵一個嬌小的人影哆哆嗦嗦問道:“你...你是什麼人?”不待穀雨答話,轉身便逃。
穀雨一個箭步竄到她身後,右腳在她腳踝一勾,女子撲倒在地,艱難爬行。
若是被人識破好容易查到的線索恐怕便要中斷,連日的奔波無果已讓穀雨喪失了耐心,情急之下他陡生惡念,竟想將這女子擊殺後逃之夭夭,竄到女子背後手腕一抖便想往其腦後揮去。
“我還有老母奉養,求求好漢彆殺我,嗚嗚......”那女子抽泣著邊爬邊求饒。
穀雨如夢方醒,心道:“我這是怎麼了?”聯想到方才齷齪心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又慚又愧,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溫言道:“我不殺你。”隨即掏出火折子引燃舉到麵前,那女子翻轉過身子,被他的舉動嚇得連連後退,待看清火光後的人是穀雨後才收住腳步,脆生生地道:“小郎中,怎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