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快步走到角落中在擺放雜亂的藥材中一通翻找,爾後驚喜地道:“有。”石雲將用藥配比詳細與她說了,夏薑用心記下,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石雲卻又喚住她,夏薑疑惑地看向他,石雲移開目光:“你...你大師兄呢?”
夏薑猜不透他的用意,隻是如實道:“大師兄辛苦打熬良久,身子骨撐不住,幾度昏迷,董捕頭怕他出事便找府中護衛給他尋了一處空置房舍。”
“哼,”石雲撇了撇嘴:“一把老骨頭,心中還沒個數。”
夏薑蹙起秀眉:“他不忍見百姓受苦,忙個沒日沒夜,沒有這樣的醫心便是妄稱東壁堂的堂主。”她氣咻咻地說完,正要拔腿出門,忽地又停下轉過頭看著石雲:“彆忘了,你曾經也是東壁堂的人。”
石雲張著嘴巴看著夏薑出了門,苦澀地砸了咂嘴,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院子外,梁岩站在董心五身後,而高強與周圍則站在院外稟報著進度,各處城門均已知會,城門官嚴防死守隻許進不許出,城內各坊均已張貼告示,各坊正也得到了告警,但眼下情況並未得到好轉,蠱毒仍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囂張而蠻橫地擴張,而且另一件大家都不想要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高強語氣艱難道:“街麵上已然亂了套,有那心懷叵測的小人便趁機打砸搶燒尋釁滋仇,不少商鋪都遭了殃,甚至連富賈人家的私邸也被亂民私自闖入...”
周圍也道:“一上午來順天府報案的就有四五十起,商人私產遭人劫掠,良家婦女年幼孩童無故失蹤,聚眾鬨事廝打鬥毆時有發生,僅餘的快班弟兄忙得焦頭爛額,還要提心吊膽自己會否身染蠱毒,壓力著實大了些。”
董心五臉色沉重,但眼下又並無更好的辦法:“有司可說了什麼?”
周圍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三兩句便打發了,隻教我回來等候消息。”說著一臉憂色地道:“眼下隻有順天府衙與五城兵馬司在街麵上維持秩序,人數看似不少,但與京城百萬人眾相比不過杯水車薪,也不知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衙門都躲哪裡去了?”
董心五皺起眉頭:“少說沒用的。”
周圍撇了撇嘴沒再繼續說下去,高強道:“董捕頭,下一步要怎麼做?”
董心五吐了口氣:“也不知道老幺那邊怎麼樣了?”
正在此時,院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黃自在攙扶著穀雨走了過來,周圍一見大驚失色,連忙迎上前將穀雨接了過來:“老七,這箭傷是怎麼回事,哪個混蛋將你傷了?”
黃自在尷尬地一笑:“是我這個混蛋。”
周圍“唔”了一聲,腮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黃自在。
穀雨忙道:“小黃將軍也是為了救我性命不得已為之。”緊走幾步已到了院門前,董心五正候在門口,夏薑也從火爐旁站起,目不轉睛地盯著穀雨,他看了夏薑一眼,向董心五拱手道:“師傅,施毒之人已有了線索。”
說罷分開身後眾人將那胡佳拉到眼前,夏薑見了卻是一驚:“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