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雯聽得身後慘呼回頭看去,恰好看到穀雨堅決而孤單的背影,而麵前則是層出不窮的敵人,她又是心驚又是悲痛,嘶聲道:“穀大哥!”想要往回跑。
北一把拉住她:“穀大哥在幫我們爭取時間,”秀雯停下了腳步,北咬著牙:“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
此時穀雨已經深陷重圍,麵對八方的攻擊凜然不懼,一把鋼刀上下翻飛,近身者中招倒地,更多的人圍上來。
北眼神複雜地看著穀雨,拉起秀雯便跑。
新房中,夏薑坐在梳妝台前左右擺動著腦袋通過銅鏡整理著儀容,遠處的人喊馬嘶隱隱約約傳來,她停下動作站起身來,狐疑地走到窗台前,側耳聽著窗外的動靜。
不同於方才的熱鬨喜慶,現在的亂是令人心慌的亂。
她快步走到門前,門卻推不開,顯然被人自外反鎖。她砰砰地砸著房門,片刻後傳來胡二娘的聲音:“姑娘,二娘在門外候著呢,有事儘管吩咐。”
夏薑沉住氣:“外麵出了什麼事?”
胡二娘道:“沒什麼,姑娘大可放心。”
夏薑道:“師呢,幾時回來?”
胡二娘的聲音中帶著笑意:“看來姑娘是想師了,”夏薑皺緊了眉頭沒有做聲,胡二娘討了個沒趣,頓了頓才道:“師還在後殿喝酒,稍後會邀姑娘與咱們教中的護法、長老還有客人見個麵。姑娘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便是。”
夏薑道:“屋裡待得氣悶,我要出去走走。”
胡二娘打開門,隔著門檻笑道:“姑娘講的什麼話,今夜是你和師大喜的日子,哪能隨意走動。”
夏薑看向院中,侍女十餘人規規矩矩地站了兩排,垂花門口則有兩名健壯的男子,腰懸利器眼睛看向院外,而這兩人先前夏薑卻不曾見過,這更加深了她的懷疑:“還不是出了事?”
胡二娘尷尬地笑道:“不過是幾個毛賊,不知哪來的潑膽子竟敢在總教撒野。師已命人索拿,姑娘還是乖乖等著,哪兒也不要去。”
夏薑慢慢坐回到桌前:“將門開著吧,屋內渾濁沉悶,我快要睡著了。”
“那可睡不得,”胡二娘趕緊道,命侍女拿了件薄毯,親自披在夏薑肩頭:“夜涼露重,姑娘還是要心身子。”眼光一捎,忽又笑道:“姑娘不讓下人動手,自己倒是打扮起來了。”
夏薑伸手在發梢一撫,輕描淡寫地道:“既然要嫁,就要把自己嫁得漂漂亮亮,不是嗎?”
胡二娘喜道:“正該如此,師看了定然喜歡得緊。”
夏薑白了她一眼:“我隻要自己漂亮便成,與他又有什麼相乾?”
胡二娘一愣,訕訕地笑了笑。
夏薑看著她,忽道:“左右閒來無事,後殿歡歌笑語,咱們這兒冷冷清清,實在太沒意思,胡二娘,你帶著這些女孩子給本夫人跳個舞,解解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