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軍營(2 / 2)

萬曆小捕快 老山趕棠 3754 字 2個月前

大腦袋見她麵色不愉,也不再往下,打了個招呼便追著那頂官轎去了。

夏薑回過頭看向他的背影,大腦袋的態度在前幾次就已表露無疑,但那時她得知穀雨落水生死不知,一心隻想找到他,其他事情無暇顧及,此時細細想來大腦袋對穀雨的敵意明裡暗裡都已告訴她這位大當家了。

想到此處她不禁心頭一沉,不知道這件事是大腦袋個饒情緒還是山寨遺老的共同意願,無論是哪種都能明朝寨的焦慮,他們是被官府逼上山的莊稼人,對穀雨的敵意是與生俱來的。

而以穀雨為首的官差她也沒有把握對方能理解她的苦心,朝寨雖有難言之隱,但卻是實打實的山匪路霸,寨子初建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隨時可能有喪命的危險。

倉稟實而知榮辱,人在關乎生存之際底線往往比較低,隻有橫下心來殺人越貨打家劫舍,才能讓一家老活下去,寨中年過五十的老人哪個手裡沒幾條人命,順府若是依律處罰,寨中至少要砍一半的腦袋。

也正是因此,寨中對穀雨與夏薑的關係才會如粗觸,夏薑原本想在此次旅程中將真相和盤托出,但穀雨偶爾透出的狠厲和果決讓她反而更加躊躇。

五軍都督府在洪武門西側,與欽監、通政司、錦衣衛隔街相望,街上除了來往辦事的官員,鮮少有尋常百姓走動。夏薑走在街中心,一名兵丁板著臉上前:“你方才來過兩次了是不是?”

夏薑心中一驚,臉上則看不出什麼表情:“軍大哥,我的家在順府,但兄長在金陵軍中任職,前些日子忽然收到一封家書,我哥哥校場比武之時丟了性命,”她語帶悲戚,眼淚流就流:“有道是葉落歸根,我父母早亡,家中便隻剩我一人,是以不遠千裡為兄長殮屍,卻不想走錯霖方。”

她生得極美,此刻淚水漣漣,更顯得楚楚可憐,兵丁登時信了十二分:“這裡是五軍都督府,調兵打仗的事歸我們管,找人你得去職方司。”

他指了個方向:“往那個方向走,洪武門以東,便是南京六部所在。”

夏薑道過謝,急匆匆離開府門,但在拐過崇禮街後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她大意了,原本以為南京各衙裁革營伍廢弛,但沒想到站崗兵丁還有這份機警。原本想觀測地形的計劃胎死腹中,她不由地暗暗自責。

“大當家的。”大腦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夏薑將他拉到僻靜處:“有結果了嗎?”

大腦袋道:“那人是個當官兒的,衙署離此不遠,過了洪武門便是。”

夏薑心中一動,方才她聽那兵丁起,南京六部便在那個方向。果然大腦袋道:“我見那人進了衙門,便裝作酒樓夥計,那大人在店內就餐時遺留下一方手帕,謊稱要歸還於他,從門子處套得那人身份,名叫仇文超,乃是禮部的一名九品芝麻官。”

夏薑疑道:“那門子便沒有懷疑?”

大腦袋嘻嘻一笑:“我手中既有手帕,他又為何懷疑?隻是那手帕是大當家送我的,便宜了那家夥。”兩人常在山中逗留,平素少不得風餐露宿,大腦袋生性散漫,夏薑便在集市中買了一方手帕給他,聞言笑道:“不值幾個錢。”

大腦袋向五軍都督府努了努嘴:“這裡可有收獲?”

夏薑搖了搖頭,臉現焦灼,大腦袋觀察著她的神色:“咱們在金陵城中左右無援,總不能無頭蒼蠅般亂跑。”

過了半晌夏薑像下了決心:“還有一人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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