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朱鹮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丁臨收住腳步,潘從右兩腮哆嗦著:“孩子,本官命令你必須活著。”
朱鹮擠出笑容:“這次得抗命了,您得活著,”看向穀雨,厲聲喝道:“你知道帶著我是什麼後果,彆讓大饒心血白費!”
穀雨渾身一震,伸手抓住潘從右的胳膊,潘從右用力甩開,穀雨再次抓緊:“潘大人,我冒死前來,為的不是與您同歸於儘。”
潘從右咆哮道:“你知道他多大嗎?!”絡腮胡子劇烈地顫抖。
追兵轉眼便至,穀雨咬著牙拖起潘從右便走,丁臨一步三回頭地跟在兩人身後。
朱鹮看著三饒背影消失在巷子深處,將刀杵在地上,氣喘籲籲地待追兵趕至,他雙手持刀滿臉殺氣,忽地大喝一聲:“殺!”化作一顆流星投入敵陣。
穀雨聽得身後喊殺之聲轉瞬即逝,明白朱鹮多半是活不成了,不免心中難過,潘從右用力掙紮,冷聲道:“放開我,老夫自己走!”
他氣喘如牛身體癱軟,穀雨麵無表情隻當做沒有聽到,在巷子裡兜兜轉轉,楊伯的身影一閃即逝。
穀雨心中一沉:“不好,追過來了!”不由加緊了腳步:“潘大人,您沒有後援嗎?”
這是他最大的疑問,潘從右手握權柄,在整個江南乃一不二的存在,卻被大乘教的區區打手追得如此狼狽,實在太過蹊蹺。
還不等潘從右回答,遠處忽地傳來一陣喧囂,緊跟著是急促的馬蹄聲,連地麵都開始隱隱晃動,楊伯收住腳步,與胡明對視一眼:“怎,怎麼回事?”
劇烈的震顫仿佛他的心跳,讓他產生不好的預福
“馬蹄聲!”胡明道。
楊伯側耳聽著,但覺那馬蹄陣陣,絕不是一兩匹馬跑動所能發出的動靜,心念電轉間忽地變了臉色:“是馬陣,不對,是騎兵!”
一句話出口,胡明的臉色也白了。
“快,快殺了那老匹夫!”楊伯急得聲音也變了。
打手們從四麵八方圍上來,穀雨慌不擇路,竟逃入一條死胡同。
“媽的!”穀雨也慌了神,將潘從右擋在身後,與丁臨並排站著,麵前的打手們如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穀雨三人且戰且退,路上不斷有裙下,鮮紅的血跡染紅了整條巷子,穀雨身上已多出數道傷口,丁臨比他武藝差得多,有幾處已山要害。兩人拚死抵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被逼到巷角。
穀雨一邊揮動兵刃,一邊道:“潘大人,你的後援再不來,咱們今兒可就交待在這兒了!”
潘從右臉上的絡腮大胡掉了一半,另一半掛在鬢角,瞧上去頗為滑稽,身上也是血跡點點,激戰中到底還是受了傷,聞聲應道:“堅持住,援兵馬上就到!”
穀雨氣急敗壞地道:“哪兒呢?!您老請的兵將嗎,還是我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