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義一手捂住梅如鬆的嘴巴,另一隻手粗魯地扯著他的胳膊,向大牢深處摸去。
梅如鬆心中怕極拚命掙紮,但哪比得上胡德義的一身蠻力。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反其道行之,彆人一窩蜂往外跑,這胡德義卻像發了失心瘋往回跑,越往裡煙霧越濃。
忽然腳底絆到什麼東西,身體向前撲倒,胡德義吃了一驚,連忙彎腰將他扶起:“小心了...嗯?”
秦戈雙目緊閉倒在地上,身下已是血紅一片,梅如鬆呆住了,這不是經常欺負他的那個漢子嗎?
胡德義雙眼含淚:“老秦...”他與秦戈是多年同僚,兩人出生入死,情同兄弟,如今見他身死,心中湧起萬分悲痛,但眼前不是講感情的時候,他用手背將淚珠抹去,將梅如鬆扶起身,壓低了聲音道:“想活命的跟我走!”
梅如鬆看著血泊中的秦戈:“他...他...”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胡德義麵色一凜:“走!”拉著梅如鬆加快了腳步,直摸索到石室前才停下腳步,他脫下鞋子,從鞋底抽出一隻鑰匙,清脆的一聲響後石鎖打開。
胡德義將石室門費力地拉開:“快進去!”
梅如鬆兩手連擺:“你...你要乾什麼,你不說清楚,我不進去。”
胡德義氣得在他身後猛力一推:“沒工夫解釋了,逃命要緊!”
梅如鬆被他推得登登登搶出幾步,一頭鑽進了石室,胡德義鬆了口氣,忽然自濃霧間一把尖刀如閃電般遞來,胡德義閃避不及,一刀正中小腹,牛學文冷笑道:“跟老子耍滑頭,殺了你!”
胡德義兩手握住小腹間的刀柄,牛學文一驚。
胡德義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蹬向牛學文,牛學文大驚失色,他可沒料到這狠人隻攻不守,胸口像被巨石擂中,身子倒飛而出,跌入濃霧之中。
胡德義將刀子從腹間抽出,狠狠擲在地上。
梅如鬆麵色慘白,胡德義身上血跡斑斑,凶狠惡煞一般走向自己,他嚇得連連後退,胡德義將鐵床粗魯地推到一旁,隨後跪倒在地上,將一塊塊方磚摳開。
牛學文彈身而起,抹了把嘴角的血,兩眼殺機迸現。
“你乾什麼,怎麼還不走!”杜奎海話到人到,見牛學文絲毫不見慌張,登時提高了警惕,右手下意識地向腰間抹去,牛學文一個箭步搶上,揮拳便打!
他動如脫兔,出手極快,杜奎海隻覺眼前一花,對方已竄到眼前,幸虧他早有準備,右手抓住刀柄,來不及拔出刀鞘,索性整個揮了出去,牛學文右手架起格擋,兩人打在一處。
“跳下去!”胡德義氣喘籲籲道,地上已多了個尺許的洞口,洞中黑黢黢的看不真著,梅如鬆將頭搖得如同波浪鼓。
“媽的!”胡德義氣急敗壞地道,揪起梅如鬆的後脖領子推到洞口,右腿一掃正中他的腳踝,梅如鬆“哎喲”一聲,兩腿掉入洞中,嚇得他連連尖叫,胡德義右手慢慢向洞中下探,隨後鬆開他的後脖領子。
梅如鬆跌跌撞撞,扶著牆好容易站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