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沒理他,快步走出了門,馬子為驚魂不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穀雨回到馬車上,幾人正翹首以待,丁臨從馬車上跳下來,問道:“怎麼樣?”
穀雨卻把眼看著小瓶:“小瓶,你叫什麼名字?”
小瓶一愣:“我叫小瓶。”
小成咧咧嘴:“你這問的什麼問題?”
穀雨卻不理他,想了想又問道:“沒進大乘教之前呢?”
“我叫安生,趙安生。”小瓶道,她說的一字一頓,顯然陌生了。
小成長大了嘴巴:“那你為何叫自己小瓶?”
小瓶小嘴一撇:“這小瓶是山上的劉師傅起的,她說我就叫小瓶,要是我念錯名字就打我。我說我叫安生,我不叫小瓶,她就打我屁股,每次都打得我好疼,隻能趴著睡覺,三五次以後我就叫小瓶了。”
眾人訝然,心中既難過又憤怒,小成兩眼冒火:“那老虔婆真該死!”
“她已經死了。”穀雨冷冷地道,向小瓶擠出笑容:“你以後叫安生,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小瓶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穀雨安排幾人坐定,兩手一抖絲韁,馬車繞向後巷。
嬌娘站在新房門前,趙氏不迭聲地埋怨:“你方才說的什麼渾話,看把子為氣的,你們小兩口剛剛成婚,他要是對你不滿,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嬌娘煩透了母親的嘮叨,緊抿雙唇不發一言,趙氏看得生氣,話也說重了:“你公公在官府做事,子為又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考取了功名,試問揚州城中有幾個有他那樣的大才,咱們家如今與他差著身份,若不是看在為娘的麵子上,他能心甘情願娶你嗎?你還不知足,偏偏在新婚之日掃興,聽為娘的,一會兒等子為回來,你好生與他道個歉....哎,你上哪兒去?!”
嬌娘頭也不會地走向門外,趙氏驚道:“你...你發的什麼瘋?為娘說的不對嗎?”
“娘,彆逼我了,讓我獨自呆一會吧。”嬌娘轉過頭,淚水漣漣。
趙氏愣住了,攸地收住腳步。
嬌娘三兩步拐過月亮門,見四下無人蹲下身子無聲抽泣。
“快,少爺在後門呢。”一個男子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急促。
“彆讓少爺吃了虧,都帶上家夥。”另一個男子道。
紛亂的腳步聲去了。
嬌娘抹了把淚站起身來,望著遠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少爺?
她心中一慌,撩起裙子急急追了上去。
車輪滾動的聲音在後巷中響起,馬子為和潘從右早已在等著了,馬子為手中提著一把紅燈籠。等馬車靠近,穀雨跳下車來,看向潘從右。
潘從右搖搖頭示意無妨,穀雨撩簾:“安生,出來吧。”
聽到這個名字,馬子為登時便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