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還有人?!
傅晉閒大驚失色,知道中了對方的圈套,挪動著肥碩的身軀向後躲去:“你...你們是什麼人?”
穀雨上前,傅晉閒手舉到半空格擋,穀雨靈活地竄到他背後,薅住他的後脖領子,將他掀起身來。傅晉閒體態臃腫,酒醉後肢體更是僵硬,穀雨費了半天勁將他按壓在地,雙手縛在身後,脖頸處則被他用膝蓋頂著。
傅晉閒心中又怒又怕,拚命掙紮,一邊拚命大喊:“救命啊,殺人了!”
穀雨本就瘦削,傅晉閒這一折騰,他猶如坐在狂風暴雨的船頭,迫不及待一偏腿坐上了傅晉閒的背,將他雙手反折。
小白抿嘴道:“大人,你看穀雨像不像在騎一頭飛豬?”
潘從右經他一說,也不由覺得好笑起來:“多嘴!”
小白笑吟吟上前,抬起腳來,足尖在傅晉閒的太陽穴上輕輕一點。
傅晉閒兩眼一翻,登時昏了過去。
穀雨鬆脫了手,身體後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你該不會把他殺了吧?”
“放心吧。”小白左右瞧瞧,見灶房一旁有個水缸,舀了一瓢水兜頭澆下,傅晉閒打了個激靈,再次蘇醒過來,隻是這一次再沒了方才的力氣,兩眼逐漸聚焦,看來酒意也醒了。
穀雨接過樊誌華遞來的繩索,將其雙手雙腳捆了提將起來:“傅公子,你的案子犯了。”
傅晉閒臉色一僵,垂下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穀雨歎了口氣:“那令尊的人頭可要落地了。”
“什...你說什麼?!”傅晉閒霍地抬起頭:“我爹怎麼了?”
穀雨直起身子背負兩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傅晉閒忽地笑了:“放你娘的屁!縣城裡誰敢動我爹,你是哪裡來的下三濫,敢在你爺爺麵前胡吹大氣,趕緊把我放了,你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穀雨沉聲道:“你以為高郵縣縣試舞弊一案是小案子嗎,告訴你,這案子已經通了天!縣裡沒人敢動你爹,出了高郵縣呢?”向樊誌華遞了個眼色。
樊誌華苦歎一聲,他已經沒了回頭路,湊到傅晉閒麵前:“小的叫樊誌華,是巡檢司的一名差官。”
“我說你有幾分麵熟,”傅晉閒胖腮抖兩抖,滿臉的不可思議:“難道是崔巡檢讓你乾的?這兔崽子想乾什麼?!”
樊誌華搖了搖頭:“我現在聽命於這位大人,”向旁側過身子,將潘從右讓了出來:“這位是巡察禦史潘從右潘大人!”
傅晉閒腦袋嗡了一聲,三魂頓時丟了七魄,潘從右麵色深沉如山石般冷峻,尤其是眉宇之間的威嚴更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登時便信了兩分。
穀雨從潘從右手中接過腰牌杵到他麵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傅晉閒認清腰牌,便知道穀雨所言非虛,望著麵沉似水的潘從右,隻嚇得抖若篩糠,嘴上仍然強項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即使潘大人當麵也要講求證據,不是嗎?”
樊誌華歎了口氣:“傅公子,你大抵是糊塗了,我與潘大人素不相識,為何今日要為他做事,你可想過?”
“為...為什麼?”傅晉閒這才想到一個是縣中一吏,一個是巡疆大員,兩人沒有理由走到一起。
樊誌華語氣陰沉:“你知道唐定釗十二人趕去揚州府了嗎?”
“不是說他們已被暗中監管,離不得縣城嗎?”傅晉閒口不擇言,已經變相承認了事實。但他滿臉疑惑,仍不自知。
穀雨恍若未覺:“你可知道負責暗中阻撓的人是誰,便是這位樊誌華,”用力在樊誌華肩頭一拍,後者又羞又慚,低下了頭,穀雨話鋒一轉:“可是這中間卻出了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