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忐忑地道:“其餘弟兄們都在搜捕黑山寨的山匪,我們幾個巡查至此,發現有人行凶,隻是可惜把人跟丟了。”
鄧文翰皺起眉頭:“不僅跟丟了凶手,還遺漏了苦主。”
“什…什麼?”捕快愣住了。
鄧文翰轉身向後走去:“這巷子中的屍體你們就沒發現嗎?隨我來。”
捕快互相看看,不敢怠慢,紛紛跟著他向巷子深處走去。拐了幾道彎,鄧文翰收住腳步,麵前是一堵牆。
捕快疑惑道:“大人,屍體在哪兒呢?”
鄧文翰轉過身,向幾人看了看,忽地露出獰笑:“不就是各位嗎?”忽地探出手去,五指如鐵在一名捕快喉間猛地一敲,那捕快兩眼圓瞪,喉間嗬嗬作響,向後便倒,兩腿一蹬,氣絕身亡。
“你乾什麼?!”餘下捕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向後跑去。
哪知巷口早被人堵住,葛永鋒擎刀在手,等待著捕快。
“是你!”一名捕快認出了他。
“是我!”葛永鋒手起刀落,將他砍翻在地。
這一場深巷之中的伏擊隻維持了片刻功夫,鄧文翰望著橫七豎八躺了滿地的屍體,搖了搖頭:“哎,拳腳稀鬆,如何維護我高郵縣百姓的安危,死了也罷。”
巷中恢複了寧靜,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唔!”樊誌華扶著牆,嘔吐不止。
鄧文翰冷冷地瞥他一眼,轉向葛永鋒:“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認識你。放手去做,務必將那叫穀雨的小廝殺了!”
“朝中有人好辦事,大哥做的這官兒原來是這個用法,弟兄們受教了。”葛永鋒獰笑道:“走了,等我們的好消息。”
一眾山匪隨他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巷子裡隻剩鄧文翰和樊誌華兩人,樊誌華抹了把嘴:“大...大人,咱們也該走了。”這煉獄一般的巷子充滿著刺目的紅色,血腥味直欲令人作嘔,他片刻也不想待下去。
鄧文翰意猶未儘地看著,似乎許久不曾出手,讓他找到了往日的刺激與快感:“急什麼,憑咱們兩人能降得住潘從右嗎?”
“那...”樊誌華猶豫了。
鄧文翰道:“沒有巡檢司的人馬難擋潘從右的精兵,隨我回趟縣衙。”
“崔巡檢...”樊誌華一想到那廝,隻覺得頭皮發麻。
“怕什麼,”鄧文翰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是自己人了,有本官為你做主,他不會難為你的。”
樊誌華暗地鬆了口氣,擠出笑容:“一切都聽大人的。”
巷子中四下無人,兩人快步走到街上,左右看了看不見有人注意,這才趕往縣衙。
崔巡檢已在後堂等待多時,見到樊誌華登時眉毛立了起來:“他媽的!”鋼刀一甩,撲向樊誌華。
樊誌華不敢抵抗,匆匆躲到鄧文翰身後。
眼見一刀劈下,鄧文翰伸手抓住崔巡檢的腕子,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崔巡檢卻掙脫不得,鄧文翰冷聲道:“夠了!”右手一揮,崔巡檢踉蹌著後退,好容易站定身子,看向鄧文翰的目光已與先前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