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警惕地看著他:“我勸你彆耍花招。”
一旁的捕快道:“這位小爺,好歹也是同僚一場,我們不能放任不管,好歹備口薄棺,收屍入殮,”他指著被排成一排的屍體:“這每個人背後便是一個家庭,有父親,有丈夫,總得通知家人不是?”
另一名捕快道:“您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內,不在五行中。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不如您這般灑脫。”
一番話說得小白無言以對,鄧文翰道:“好了,你們幾個代替官府通知家眷領屍,我就不去了。你叫小青?”
小青愣愣地道:“大人,我是。”
鄧文翰道:“你在這裡看著,我去打幾口棺材。”
“這怎麼行?”小青慌忙道。
鄧文翰臉色深沉:“這幾位好歹也是我縣衙的人,就這麼橫屍街頭,我作為一縣之長,責無旁貸,這錢我自己出了,”扭過頭看向小白:“這位大人,我這樣安排行嗎?”
“你想耍什麼花樣?”小白的眼神中透出嚴重的不信任。
鄧文翰歎了口氣:“不過是讓死者安息,還能有什麼目的,烈日炎炎,不久後屍身腐臭,既對不起這老幾位,又讓周邊街坊陷入危險,此事刻不容緩,你若是不放心,跟著便是。”
小白猶豫半晌,終於道:“我不相信你有什麼良知,我會跟著你,盯死你,但凡你有任何異動,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眾捕快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直到兩人離去,一名捕快才道:“這是怎麼了?”
另一名捕快道:“彆問,今天縣衙裡處處透著不對勁,好像是跟那位禦史大人有關,弟兄們乾好手頭的活,彆多看彆多問,天塌了有個兒大的頂著。”
一家成衣鋪子,穀雨低頭琢磨著什麼,不覺出了神。
樊誌華換了身乾淨衣裳走了出來,將鮮血淋漓的破衣裳往櫃台上一丟,店老板畏懼著向後退,樊誌華看了穀雨一眼:“穀大人,我手裡可沒錢。”
穀雨自懷中掏出碎銀交給店老板,後者戰戰兢兢地接了:“那這衣裳怎麼辦?”
“扔了。”穀雨在樊誌華肩上推了一把:“你耽誤的時間不少了。”
“怕什麼,那些人質手無寸鐵,又被崔巡檢的人看著,能跑到哪裡去?”樊誌華滿不在乎地道。
穀雨問道:“你們縣太爺平常喜歡做些什麼?”
樊誌華挑了挑眉:“我一個小小弓兵,哪裡有與縣太爺接觸的機會?”
穀雨搖搖頭:“你謙虛了,崔巡檢敢把殺人滅口的活兒交給你,如果說你不是他的心腹,我是不信的。”
樊誌華臉色陰雲密布:“那也不妨礙他要害我,穀大人,你究竟想要問什麼?”
穀雨臉色凝重:“鄧文翰隱藏身份做了十幾年的官,沒有一人瞧出破綻,自從我隨潘大人入城以來,此人手段狠辣,心思機巧,難道就這麼乖乖被擒了?”
樊誌華瞥了他一眼:“那隻能說明你們的手段更加高超。”
穀雨看著街上的行人,此時日頭轉西,已經不似中午那般灼熱,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我搜過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