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麵沉似水:“海潮,去把凶手帶來。”
“是。”吳海潮答應一聲,跟在張弛的手下身後快步去了。
呂江在狗子身邊繞了兩圈:“頭兒,這廝為何會死在茶點鋪子裡,這說不通啊?”
“確實有古怪,”周圍沉吟道:“你聞到什麼味兒了沒?”
呂江提鼻子聞了聞:“酒氣,這小子是喝了酒的。”
周圍聲音冷冰冰地道:“這下三濫半夜醉酒,闖入女子獨處的茶點鋪,我看他是沒安好心。”
呂江恨恨地道:“他媽的,這小子死不足惜。”
周圍忍著怒氣沒有做聲,陸詩柳從良後所付出的種種努力他都一一看在眼中,對這女孩子的勇敢與堅韌既感動又佩服,眼見她腳踏實地,一步步將生意經營地越來越紅火,心中也為她著實感到高興,可是美好的前程,就讓這兩個雜碎毀了,事關女孩的名節,他又愛莫能助,本想待風波過後再勸她重整旗鼓,結果一夜之間卻鬨出了人命。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想到不久之後就要將陸詩柳視為凶手,於大庭廣眾之下上枷鎖,周圍心中無限憤慨,但卻發作不得。
張弛識趣地避在一旁,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情也沒有自作聰明,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一直到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吳海潮領著人走了進來:“四哥,凶手帶來了。”臉上也古怪得很,向旁一避露出身後的人。
周圍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正是胡時真,他將兩手抬起,展示著腕間的牛皮繩:“殺狗子的,正是本人。”
周圍驚呆了:“你...你說什麼,你為何要殺他?”
胡時真麵無表情地道:“陸姑娘離開醫館後神情不屬,我擔心她出事,便在她鋪子外逗留不肯離去,夜深之時忽見這狗子鬼鬼祟祟登門,撬開了店門,我擔心他對陸姑娘圖謀不軌,遂跟著他進了店,那狗子見我忽然出現,忽地拔出利刃向我刺來,我出於自保與他廝打在一處,爭執中誤殺了這狗崽子。”
周圍冷冷地注視著他:“看你是個讀書人,說話也忒粗魯。”
胡時真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在下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對這種不乾人事的狗雜碎,在下向來是沒什麼好話的。”
兩人互相瞧不對眼,這件事兒上卻出乎意料地達成一致,周圍微微頷首:“陸姑娘呢?”
“沒看到,我和狗子打鬥之時她並不在店中。”胡時真說得眼也不眨。
周圍眯起眼:“是嗎?”
胡時真點點頭:“正是,此事隻是我出於義憤,過失殺人,與陸姑娘沒有半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