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有許多人處於惶恐之中,方偉的惶恐尤甚,當他摸到芍山後山的茅草屋時,唐海秋仍在閉目養神,方氏則把身體蜷縮在屋子的角落中,看到方偉出現在門口,唐海秋猛地竄起,一把薅住方氏:“止步,再往前走我宰了她!”
方偉收住了腳步,唐海秋命令道:“將包袱丟進來。”方偉依言將包袱丟到唐海秋麵前,唐海秋用腳尖挑起拿在手中,三兩下拆開包袱,將公服拿在手中:“將門關上。”
方偉吐出一口濁氣,冷冷地注視著唐海秋,後者則將明晃晃的刀尖湊近了方氏:“我不想重複第二次。”
方偉這才認命般地將門關上,耳聽得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少傾唐海秋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吧。”
方偉推開門,唐海秋已換好了公服,他身材高大,公服穿在身上卻隻到手踝腳踝,他不以為意地笑笑:“方捕頭果然機智過人,這公服也能拿來做手腳,我穿的如此不合身,想必會招來懷疑的目光吧?”
方偉見他臉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部茂密假胡子,鼻翼間更多了一顆黑痣,顯然對方有備而來。他強辯道:“我又不知你的準確身高,況且這公服又不是為你量身打造,如何能做到完全服帖?”
唐海秋冷下麵孔:“最好是,你若是有異動,我的刀子在小娘子身上可不會留情。”
方偉岔開話題:“可以走了嗎?”
唐海秋好整以暇地道:“急什麼?如今天色還早,待到日頭下山再走不遲。”
方偉向前走了一步,唐海秋警惕地收緊刀子,方偉卻在角落中坐下。唐海秋冷笑連連,絲毫沒有放鬆。方偉不再看他,而是注視著方氏,方氏的臉頰上有明顯的兩道淚痕,她回視著方偉:“我真沒用。”
方偉的表情鬆動了下來:“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他注意到方氏的身體瑟瑟發抖,伸手入懷。
唐海秋厲聲道:“乾什麼?!”
方偉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子:“內子身寒體虛,若沒有這藥支撐,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唐海秋玩味地看著他:“你在求我?”
方偉緊咬牙關緩緩點頭,唐海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走到他身前抄起藥瓶收在懷中,方偉驚道:“你,你這是...?”
唐海秋冷笑道:“我見小娘子身體健康得很,現下是不需用藥的。”
方偉氣道:“畜生!你還有人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