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潮抬頭見是董心五,連忙小跑著來到他的身邊,董心五道:“穀雨呢?今日全員出席,唯獨少他一人,就他麵子大?”
吳海潮咧咧嘴:“師傅,我又不是他的褲腰帶,他走哪兒我隨哪兒。”
董心五歪頭看著吳海潮,吳海潮還是氣鼓鼓的,董心五笑了笑:“你跟他鬨彆扭了?”
吳海潮氣道:“早上我在府中見過他了,本來想告知今日集結開會的事,結果這廝理也不理我,自顧自地走了。”
董心五皺起眉:“他沒說什麼?”
吳海潮搖搖頭:“啥也沒說。”
董心五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這輩子看走眼的事情不多,這個小徒弟算其中一項,表麵上老實木訥,但心中千般心思,最讓他頭疼的是這人還是個訥於言敏於行的。如今他不告而彆,老頭兒心裡可就犯了嘀咕。想了又想,都不知道穀雨能去做什麼,看著吳海潮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你不管用什麼手段,無論如何把他找回來。”
“啊?”吳海潮登時傻了眼。
同福客棧二樓,穀雨從窗邊望向街麵,確認無人跟蹤這才將窗戶關上。轉身看著季安,季安不知所措地蜷縮在椅中,兩眼咕嚕嚕地亂轉。穀雨打好清水端到季安麵前,季安胖乎乎的小手在水盆中撲騰兩下,在臉上抹了一把,穀雨靜靜地看著她笨拙的動作,等季安抬起頭,他從旁取過手巾交與她,季安在臉上胡亂擦了擦遞還給穀雨。
穀雨搬了把凳子坐在她對麵,一大一小在昏暗的房中定定地注視著對方,季安的臉上還有泥垢,但好歹把真實的五官露了出來,她生得五官清秀,肌膚圓潤嬌嫩,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又好奇地打量著穀雨。穀雨憋了半天,才道:“你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嗎?”
季安奶聲奶氣地道:“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問我?”
穀雨歎了口氣,李福作為唐海秋的幫凶,卻又將其子偷偷藏下領養到大,其心思實在難以理解。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現在要去見你父親,你有什麼證物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季安可就不理解了,定定地看著穀雨不知該如何回複,穀雨有些泄氣,他重新組織語言:“你身上可帶著什麼東西,是你父親送你的?”
季安想了想從袖子擼起,露出藕節般的手臂,手腕間的手鏈被她取下遞給穀雨,穀雨拿在手中,這條手鏈以紅繩編就,中心是把小巧的長命鎖。他將手鏈揣在懷中站起身,季安道:“你該不會不還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