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見這人行為乖張,不敢輕易得罪,唯唯諾諾地應了。月紅拚命掙紮,兩手向空中抓撓,李征力氣畢竟比她大得多,將她輕盈的身子拖進竹林,一把推倒在那顆高大的鬆柏下,獰笑道:“你的金銀珠寶不見了是嗎?”
月紅不解其意,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看著他。李征繞到樹後,抄起鋼刀在地上一番挖掘,在月紅驚異的目光中挖出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向月紅輕蔑地一笑,將包裹背在身後揚長而去,月紅意識到了什麼,從地上爬起身,定定地跟著他回到房中。
李征將包裹撂在桌上慢條斯理地展開,露出小山堆般的金銀細軟,映著陽光發出奪目的光芒,月紅又驚又氣,嗷地一聲撲將上來,李征飛起一腳正踹在她的胸口,月紅如斷線風箏般跌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不待她爬起身,李征衝上前一頓拳打腳踢:“你ma了個bi的,我真心實意待你,除了名分我還有什麼虧待過你,你這賤女人卻將我一番真心視為糞土,跟崔文那兔崽子狼狽為奸,你對得起我嗎?!”他的眼中同樣有憤怒,同樣有絕望,同樣痛徹心扉。
月紅蜷縮在牆角,瘦弱的身體縮成一團,這一刻她不是被寵愛的女子,而那個曾寵愛她的男人卻化身為索命的野獸發泄著滔天怒火,曾經見證兩人溫情的香閨宛如地獄。
李征終於停下了手,他揉了揉酸痛的雙手,呼呼喘著粗氣。月紅一動不動地縮在牆角,也不知是死是活。李征這半天功夫,又是打鬥又是奔逃,方才一番手腳並施,早累得口乾舌燥,瞧見桌上的茶水想也不想地抓在手中,也不往茶杯中倒,仰著脖子舉起茶壺,嘴對嘴長流水,將大半壺茶水灌進了嘴中。
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望著月紅的後背:“想知道崔文去了哪裡嗎?”
月紅艱難地動了動,抬起頭來看著李征,李征快意地道:“他死了。”
月紅眼角、嘴角儘是血跡,臉上卻無半點波動,李征見並未達到他預期的效果,不禁火往上撞,咬牙道:“我這番事成,府中必然會有嘉獎,爺準備在這翠香園中擺上幾桌酒席,晚上也不著急回去,月紅姑娘這麼喜歡偷人,爺願成人之美,我做東讓那些好友弟兄都來捧月紅姑娘的場,保準你財源廣進。”
月紅終於有了反應,她渾身篩動不止,直勾勾地看著李征,李征將金銀細軟收到包裹中:“這些值錢的東西都是爺給你的,如今爺要收回去,你也彆妄想離開這翠香園了,把腿張開再掙個數十載,說不定便可自贖自身了,哈哈,哈哈!”抄起包裹大步流星走出房去。
隊正忙迎上前:“李捕頭,咱們...”說到此處不禁一愣,原來李征已是涕淚縱橫,他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在隊正肩上重重一拍:“此間事了,咱們這就去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