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臉色一僵,旋即道:“據他的鄰居講,穀雨至少已兩日未歸家,去向不知所蹤。”
董心五的臉色沉了下來:難道老七當真出事了?那他今晨來府上做什麼,難道是向我求援?那他為何要提到李征?李征前腳身死,老七後腳便來府上,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聯係?
一個又一個謎團像迷霧一般籠罩著董心五,讓這個年過五旬的老頭兒心力交瘁,他定了定神:“老七的事容後再議,李征死前曾透漏過一個消息,香山亂軍仍有餘孽待清,萬大人和程推官還未拿出個法子,你和我走一趟吧。”
王府,穀雨來回踱著步,顯得焦躁不安。小紅推門而入,穀雨搶到門前,小紅臉色灰白:“小姐尚未回府。”
穀雨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小紅安慰道:“興許是路上耽擱了。”穀雨沉默地點了點頭,但臉上憂慮並未減少分毫。
離高記鐵器店不遠的巷子中,白寬將角落中一戶人家的門板拍得砰砰作響,半晌不見有人開門。他從腰間摸出短刀,手持刀鞘倒轉了方向,用刀柄猛力擊打銅鎖,嘩啦一聲脆響,銅鎖應聲而開,一夥人將王承簡和王詩涵夾在中間走了進去。
白寬一馬當先,將屋中檢查了一番,隻見正屋之中陳設簡樸,僅有一張窄床,一個掉了漆的櫃子,衣櫃之中儘是男子衣物,地上薄薄的一層灰塵。白寬心中有了數,命人將王承簡和王詩涵押了進來,解下口中破布。身後兩人在他二人的腿彎間猛地一戳,兩人吃不住勁,噗通噗通雙雙跪倒在地。
王詩涵見父親露出痛苦的表情,忙伸手托住王承簡的胳膊。
白寬蹲下身子,視線與王氏父女平齊:“兩位,我不想浪費時間。知道什麼講什麼,我留你們一條命,聽懂了嗎?”
王承簡將手搭在王詩涵的手上緊了緊,冷冷地回視著他,白寬氣笑了:“不見棺材不落淚。”噌地拔掉刀鞘,在兩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一刀攮進了王承簡的大腿,瞬間的疼痛讓王承簡長大了嘴便要呼喊,身後一人伸手將其口鼻捂住,王承簡雙手雙腳如癲狂般抓撓,身後那人不為所動,眼睜睜看著王承簡掙紮,鮮血隨之迸濺而出。
王詩涵嚇丟了魂,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撲向王承簡,白寬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王詩涵全身抖若篩糠,滿眼驚懼地看著受傷的父親,白寬湊上前:“王小姐,我的條件很簡單,告訴我穀雨在哪兒?”
大顆大顆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王詩涵的腮邊留下來:“不,我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為之心動的人,是她發誓要相守一生的人,那個純粹乾淨又執著地讓人心疼的少年,她怎麼忍心讓他落入魔掌?
白寬仿佛洞察人內心的魔鬼:“睜大眼睛看看,那是生你養你的父親,難道你為了穀雨便要將老父置之不理了嗎?!”
王詩涵的哭泣是那麼的絕望,淚眼婆娑之際父親伏在地上,鮮血在頃刻間便在地上凝成血泊,父親年邁的臉上因為疼痛而變得猙獰,他嘶聲道:“詩涵...”
濃烈的血腥味讓王詩涵幾欲作嘔,曾經在腦海中幻想過的畫麵以如此鮮活且粗糲的形式展現在她的麵前,卻瞬間將她擊碎。白寬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伸手抓住王承簡的肩頭拉到近前,冷冷地看了一眼王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