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曹寅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敢置信,如果這一切是真得,那以小見大,西洋人的能力怕是不可小覷。曹寅朝康熙點了點頭,君臣二人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你這小東西懂什麼。彆人說你就信了?也不想想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誇大的事。”康熙並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轉頭又開始教育小孩兒。
“皇瑪花呀,笨笨。”小弘暉對康熙的智商表示擔憂,“洋洋人有大船,可以到我們大清耶,我們沒有人能去他們那裡。”光這一點就已以輸了。
“誰說我們沒有人能去他們那裡的?我們隻是不樂意去,西方蠻夷之地,有什麼好去的。”康熙表示不屑。
“那我們能去嗎?怎麼去?我們有大船嗎?”
“前明之時就有鄭和下西洋的事了。”康熙最後吞吞吐吐到。但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如今的大清還真沒有辦法遠航。
看出自家皇瑪法的‘死鴨子嘴硬’,小弘暉皺著小眉頭歎息到,“皇瑪花呀,不行不行呀。洋洋人比我們厲害了。”
“說誰不行呢,小東西。”康熙說不過小弘暉,便動手扯著他的臉,“誰說我們沒有大船了,朕說有,它就會有。”
不爭饅頭爭口氣,他總不能次次對上小家夥,次次都敗下陣來了吧,那他這個皇帝的臉還要不要了。
“還有‘嗖嗖嗖’的織布,快快的。”
“小阿哥說的是,臣一定會想辦法做好的。”最後,一旁的曹寅積極響應了小弘暉的說法。織布的速度快了,隻要把其它方麵協調好,布價就可以降下來,老百姓自然也就不愁衣穿了。
曹寅想著,主子一直都很在意民生,讓百姓穿得起衣,就是改善民生。到時候大清的布夠用了,還可以帶出海去賣,反正洋人對大清的東西都很喜歡。
在江南管著織造衙門多年,曹寅一直想做點生意給康熙賺點錢,之前是一直沒決定好,他本來打算販銅的,如今又覺得去賺洋人的錢,那才美呢。
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期盼,曹大人腳下生風的回去了。之後的日子,他除了為改良織布機做準備,還讓人仔細查了一下大清境內傳教士們的情況。
幾天之後,曹寅帶著幾份奏折私下去見了康熙。君臣二人具體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隻是那天過後,本來要隨駕返京的直郡王,偷偷帶著人去了福建。
一場熱鬨的南巡結束,小弘暉跟著自家皇瑪法玩了個不亦說乎。他在路上的時候,大多數時間是跟著康熙的,龍攆寬大又平穩,小家夥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玩,一趟行程下來,整個隊伍裡就數他最精神。
回到府裡,看到許久沒見的額娘,小弘暉高興壞了,賴在她懷裡就要撒嬌。
四福晉在仔仔細細檢查過兒子確實平安無事之後,瞬間嚴肅了起來,“愛新覺羅弘暉,你給我站好了。”
小弘暉全身一僵。不好,忘記之前偷偷粘著阿瑪跑出去的事了,早知道他就應該跟著皇瑪法一起進宮的,這樣額娘如果想見自己就隻能進宮來接。自己就可以趁機要求額娘不可以生氣,才會跟她回來。大意了,他居然把這一層給忘記了。
“你知道錯了嗎?”四福晉看著眼珠骨碌碌轉的兒子,就知道小家夥不定在想什麼鬼主意呢,但她這回必須嚴肅處理這件事。孩子太小,完全不知道危險和害怕兩個字怎麼寫,也太不知天高地厚。
“不,不西寶寶呀。”小弘暉著急了,忙擺著小手,汗都快急出來了,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西,西汪汪,汪汪說要氣,寶寶才氣的。”
“是百福讓你去的?”四福晉差點憋不住笑了。
“西呀,怪汪汪,額涼不生寶寶氣。”
“嗬嗬,是這樣呀,那你過來,額娘跟你說句話。”
於是,小弘暉回到府裡的第一天,就得到了親親額娘秋後算賬的一頓打。胤禛聽後,幸災樂禍的說了聲‘該’,小家夥都快上天了,不打不行。
而康熙在宮裡忙了幾天後,覺得身邊像是少了什麼似的,很不對勁,於是這天下朝後,便留下了四貝勒。
父子二人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正事後,康熙對著即將要退下的兒子說到,“弘暉在你府上也呆了些日子了,該進宮了,明兒你就把他帶來吧,正好毓慶宮裡他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
胤禛一臉驚嚇。不是吧,都過了這麼久,皇阿瑪您老人家又突然想到來跟我搶兒子了?
“放心,小東西年紀小,朕許你每五日帶他回府裡住一日。”看著兒子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康熙也不太好意思,但能當皇帝第一要素臉皮得厚,“況且你日日忙著政事,把小東西放在府裡算怎麼回事,皇孫長於婦人之手,不成體統。”
老爺子一錘定音,胤禛還能說什麼,隻好乖乖領命。
還沒跟兒子親熱幾天的四福晉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如遭雷擊,“皇上怎麼又想讓弘暉住宮裡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如今怎麼又……?”想了想,她對胤禛道,“要不然咱們去求求太子爺吧,哪怕還跟以前一樣呢,天天進宮學習,晚上不也能回來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胤禛沒好氣到,“你以為我舍得嗎?你兒子有多招人稀罕你又不是不知道,皇阿瑪南巡一路都把他帶在身邊,如今處出了感情,你還想把兒子要回來,作夢吧。”
老爺子兒孫眾多,但像胖兒子這樣天真大膽,真把它當家裡長輩一樣的人還真不多,難得的都是寶貴的,所以就想抓手裡了唄。他一個為臣作子的,能爭的過皇阿瑪嗎?
“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看緊點,”四福晉抹著眼淚,“當初要是把他看住了,沒惹了皇上眼,如今也沒這些事兒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彆哭了,進宮伴駕是聖恩,是榮耀。你趕緊給小家夥把東西收拾收拾。”胤禛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這大晚上的,爺您去哪兒呀?”四福晉在身後問到。
“我去陪弘暉,前些日子在外麵他一直是跟著我睡的,沒我,他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