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明喝多了就困,他躺在包間沙發上睡覺,溫懷清則給他助理打電話。
“稍等。”溫懷清捂住電話看向雲伽,低聲道,“他助理問是不是可以直接給那個他喜歡的女演員打電話,這樣可以增進感情。”
溫懷清覺得這個提議聽起來好像還不錯,但穩妥起見,他還是決定問一下雲伽的意見。
“不行。”雲伽一口否決了。
“你能確定那女孩子喜歡他嗎?而且他喝得爛醉,人家一個姑娘怎麼給他弄走?兩個人再被拍到怎麼辦,被爆出來她怎麼解釋澄清?如果那個女孩子不喜歡他,你們這麼一折騰她隻會更厭惡陳導,以後想追都沒戲了。”
溫懷清被她這一段話說得一愣一愣的,他覺得雲伽說得似乎更有道理。
於是,他對著電話那頭道:“不要給她打電話,你自己來接。”
雲伽歎了口氣,“溫老師。”
“嗯?”
雲伽十分為難地看著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教人家談戀愛啊?就你那個蹩腳的三腳貓水平,我怕你壞人家姻緣以後被人家追殺。”
溫懷清:“……”
--
大半夜回到家,雲伽洗了個澡鑽進被窩,她隨手薅了一團被子抱著閉上眼睛。
半夢半醒之間,她夢到了自己和溫懷清的初吻。
……
《離離》殺青那一天,劇組包下了整個火鍋店。
“我們恭喜小雲第一部電影圓滿殺青,明年這個時候獎杯拿到手軟!”
“票房大賣!演員們爆紅!”
“大家辛苦啦,祝我們江離和沈屹在戲外甜甜蜜蜜、百年好合!祝陳導早日脫單,早日學會談戀愛,然後寫個happyending的劇本!”
……
大家相處了半年之久,日日在一起創作工作,離彆的時候都很不舍。
雲伽年紀小,眾人許她以茶代酒,但其他的主創們就逃不過了。
那晚大家鬨了幾個小時,然後由不喝酒的扶著喝酒的,一對一扶回了酒店。
雲伽“一對一幫扶”的對象自然就是溫懷清了,幸好他喝得不算多,走還挺穩。
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雲伽拍了拍他的胳膊,“溫老師,房卡。”
溫懷清聞言去掏口袋,掏完上衣口袋掏褲子口袋,身上所有能放卡的地方都被他摸了個遍,都沒找到那張房卡。
他迷茫地看著雲伽,雲伽比他更迷茫。
“再開一間?”溫懷清提議。
“身份證呢?”雲伽蹙眉。
“沒帶。”溫懷清歪頭。
雲伽無奈之下,隻能將人帶回了自己房間。
“您睡床,我睡沙發。”她剛要帶著溫懷清往屋裡走,可他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雲伽鬆開他以後,他十分自覺地走到沙發上躺下,還自己脫了外衣和鞋。
見他沒有撒酒瘋的跡象,雲伽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她吹完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沙發上的人已經醒了,正坐那兒撓頭。
距離溫懷清喝完酒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看樣子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
“難受嗎?”雲伽問他。
溫懷清搖了搖頭。
“那您去洗個澡,我拿一件乾淨的睡袍。”
雲伽盯著他進了浴室,隔著門聽見水聲的時候才放心離開。
雲伽橫著躺在床上,看著屋內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心裡有著濃濃的不舍。
她明天就要離開這兒回到學校準備畢業答辯了,這半年朝夕相處的同事們或許有的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雲伽一邊想一邊歎氣,一想到自己那畢業答辯更是止不住地歎息。
“小小年紀愁什麼?”溫懷清洗完澡出來了,正靠在門口看她。
“什麼都愁啊,您不懂,您事業有成,又不用擔心前途,也不用擔心拿不到畢業證。”
雲伽翻身下床,想要去給前台打電話,“讓人上來幫您開門吧。”
“等會兒。”溫懷清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彆老您您的,聽著像是差輩兒了。”
雲伽撇撇嘴,剛要說話,卻被他用指腹抵住了嘴唇。
“能親一下麼?”溫懷清突然道。
雲伽臉頰有些紅,她垂著眼簾,輕輕地點了點頭。
算一算兩個人確定戀愛關係也有兩個多月了,可進度依舊在吃飯、散步、拉手,連嘴都沒碰過。
她坐在床沿,緊張得全身都僵硬了。
“抬頭。”溫懷清話音中帶著笑意,“低頭親不到。”
雲伽深吸一口氣,然後揚起下巴,閉上眼。
她等了好一會兒溫懷清都沒動靜,於是她微微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正好看見他彎腰湊過來。
她直愣愣地盯著他,都忘了呼吸。
溫懷清見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兒覺得好笑,他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輕聲問道:“都半年了,你還沒看夠?”
“嗯。”雲伽有些不好意思,“你這臉……”
“怎麼?”
“勾.引我。”雲伽囁嚅道。
她一個顏狗,實在是經不起這等誘惑。
溫懷清笑意更盛,他低頭覆住雲伽的唇,嘗到了她唇齒間玫瑰薄荷的味道。
可還沒等雲伽閉上眼,他就鬆開了。
“就這樣?”她有些驚訝。
溫懷清將她臉側的碎發勾去耳後,指腹停留在她細膩的脖頸處摩挲著。
雲伽年紀還小,又是第一次談戀愛,他不想進度太快,怕嚇著她。
“再來一次嘛。”雲伽放軟了聲音,將頭仰得更高了一些。
溫懷清喉結上下滑動,他低頭看著這個主動索吻的人,心中的某一處防線驟然坍塌。
“好,再來一次。”
他咬住了雲伽的唇瓣,再次品嘗清晨玫瑰露水的味道。
舌尖頂開她緊閉的唇瓣,溫懷清單膝跪在床沿,將人困在他與床沿間。
雲伽身子不自覺後仰,撲通一下倒下去。
下一秒,溫懷清俯身過來,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真正的唇齒相接,雲伽抬手環住他的脖頸,主動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他似乎也沒什麼技巧,勝在動作輕柔耐心十足。
“嗯……”雲伽唇齒間溢出從未有過的聲音,她意識逐漸迷離。
當溫懷清的唇瓣來到她的頸側的時候,她渾身像是有無數個小電流在四處亂竄。
既想躲想逃,又舍不得他的吻。
溫懷清的鼻尖碰到睡袍布料的時候,理智突然回到了腦子裡。
他抬起頭,看見雲伽泛紅的臉頰,在一切脫軌之前及時與她拉開了一點距離。
他剛要撐著床起身,卻再次被她拉回去。
雲伽吻上他的喉結,雙手抓住他的浴袍前襟處用力,將人重新拉回到眼前。
“雲伽……”溫懷清剛要說什麼,卻撞進她那一雙含情目中。
她雙眼泛著水光,就這麼濕漉漉地看著自己。
雲伽此刻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她也並不認同溫懷清那套什麼慢慢來的理論。
情這東西極其不可控,在相愛的情況下也沒必要去控。
如今箭在弦上他硬是要撤了,怪掃興的。
“想嘛。”
她話音剛落,男人的吻再次落下,這次比方才都要迫切,取代耐心和溫柔的是掠奪。
……
溫懷清去床頭櫃裡那塑料包裝袋的時候順便敞開了浴袍,雲伽被他浴袍內的光景嚇了一跳。
“你,你……你欲擒故縱?”他居然渾身上下就一件浴袍。
“沒有。”他隻是覺得洗乾淨了不能再穿白天的衣服了。
雲伽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卻發現他也同樣緊張,緊張得撕不開包裝袋。
“你不會……”她試探著開口,問題還沒問完就被他打斷了。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