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2 / 2)

正室 石阿措 10193 字 4個月前

可一想到他與桃夭夭的事,溫庭姝心口又添了堵,覺得自己沒必要對他心生愧疚,更沒必要道歉。

溫庭姝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無憂,你知道桃夭夭麼?”

柯無憂一聽這名便知不好,為何明明是江宴做錯的事,她要替他擔驚受怕呢,柯無憂尷尬地笑道:“她……不是天香院的花魁麼?怎麼了?”

溫庭姝蹙眉,“她與江宴也好過吧?”

她總算是知道了桃夭夭的存在,當初江宴那一出揮金如土在汴陽城內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就她這位藏在深閨裡的大小姐不知曉江宴和桃夭夭的事。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你怎麼不親自問一下江世子?”柯無憂也不知道江宴和桃夭夭究竟有沒有好過,這還得問當事人。

溫庭姝麵有猶豫之色,“可我昨夜才問他和陸緋緋的事,若是再問,會不會讓他覺得我很小肚雞腸?明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卻還是斤斤計較。”

柯無憂歎氣道:“我還是先前那番話,若是在意的話便去問,一直藏在心裡,隻會讓你自己難受。”

溫庭姝沉默下來,內心想的是,自己總不能將他的情人全部都問一遍,況且自己還沒打算與他成親,過問太多有些不妥。

兩人來到趙知府的宅邸,柯無憂徑自去給趙夫人看病去了,溫庭姝在丫鬟的帶領之下去了趙文慧的住處。

趙文慧住在一小院裡,臥室是平房,並列三間,正間乃是休息之所,左邊是寢屋,右邊是趙文慧的書房,正麵簷下掛著一架鸚鵡,一見到溫庭姝便一板一眼的念起那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甚是逗趣。

聽到鸚鵡的叫聲,趙文慧裡麵走出來,隻見她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杏黃色立領中衣,下是縐紗鑲花邊褲,體態豐腴,麵似銀盤,眼同水杏,眉眼天生含笑似的,是十分有福氣的麵相。

“你好久沒來了。”趙文慧欣喜道。

趙文慧一來到溫庭姝麵前,便牽起她的手,輕輕搖了幾下,“我可想你了呢。”

溫庭姝知曉她的性情,不由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盈盈道:“都已經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

趙文慧微努了下嘴,“可彆提這事,你和秀英都嫁給了世家子弟,偏偏我要嫁給商人之子,丟死人了。”說著拉著她進了屋,躺在床上,兩人喁喁細語,趙文慧隻把這些日子在趙夫人和她爹那裡受的氣以及對親事的不滿儘情向溫庭姝吐露出來。

溫庭姝在她這待了兩個多時辰才離去,待回到宋府,已經是傍晚時分。

是夜,溫庭姝仍舊沒有去梨香小院,二更鼓響之後,溫庭姝便讓秋月去睡了,自己仍坐在妝台前,溫庭姝覺得江宴今夜還會再來,溫庭姝已經想好了要與他好好談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溫庭姝遲疑了片刻,還是拿出江宴先前送給她的那副耳環,然後戴上,這副耳環很像她與宋子卿成親之時她帶的那副耳環,可是一隻被宋子卿拿走了,至今她都沒有問那隻耳環的去向。

溫庭姝戴好耳環,剛起身,便見窗邊閃著一抹紅影,溫庭姝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嗔了眼一腿曲膝,靠坐在窗上的男人,“你怎麼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怪嚇人的。”也不知道他坐在那裡看了她多久。

“怎麼?窗戶敞開著不就是在等我到訪?”江宴從窗上輕輕躍下來,笑著朝她走來,當看到她耳垂上戴的時他送的耳環時,江宴鳳眸微眯,忽然伸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親昵地說道,“你今夜真美,我簡直快要拜倒在你裙下。”

另一手攜起她的手,唇在她嫩滑的肌膚上輕啄了下。

看著他輕佻地說著花言巧語的模樣,溫庭姝禁不住又想起他花三千兩買桃夭夭初夜的事,根本沒辦法給他好臉色,溫庭姝抗拒地縮回手,然後到一旁的坐榻上坐下,擺出一副凜然不可犯的端肅模樣。

江宴微覺詫異,覺得她今夜比昨夜更加不近人情,江宴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旁,坐下,凝望著她,“心情不好麼?”

溫庭姝看著他,正色道:“我和宋子卿和離的事你昨夜便知曉了吧?”

原是為了這事?江宴沉默片刻,才回:“嗯。柯無憂已經告訴我了。”

聽著他輕飄飄的回答,溫庭姝心中隱隱升起怒火,“你戲弄我是不是很好玩?”

江宴先是一怔,隨後又失笑起來,雙腿交疊,一手搭在她身後的靠背上,朝她傾身,語氣讓人感到隱隱的危險,“姝兒,我發現你越來越會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了,是你耍我不是麼?明明已經和宋子卿和離,卻欺騙我沒有,我是怕你覺得羞愧,才裝作不知曉的,你真是不知好人心。”

溫庭姝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熱,這事的確是她的錯,但溫庭姝此刻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便提起了自己原本不打算提的事,“你和桃夭夭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

江宴心中一驚,她怎麼又知曉了桃夭夭的事,江宴眉微不可察地蹙動,“誰告訴你的?”

溫庭姝見他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便輕哼一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江宴見她眼眸中隱隱有些得意之色,不由笑了,語氣隨意輕鬆地說道:“我也沒想瞞著人啊。”

溫庭姝本以為他會如同昨日一般向她解釋他和桃夭夭的關係,卻不想他如此直接地承認自己與桃夭夭的事,是因為他很喜歡桃夭夭?

還是已經膩煩與她解釋了?

江宴鳳眸緊攫著她糾結的目光,唇邊浮起莫測的笑容,“怎麼,又開始拈酸吃醋了?滿腦子都在想我和桃夭夭做了什麼事,有沒有親吻,有沒有共赴巫山雲雨?有沒有愛上她?”

溫庭姝覺得自己明明沒有在撚酸吃醋,也沒有在想那些事,但卻有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慌亂之感,難道她隻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思而已?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無所謂你與她做了什麼。我隻是在捅破你的花言巧語,你對任何一個女人都一樣,根本沒有真心實意。”溫庭姝一邊說著,內心一邊懊悔,覺得自己說了傷人的話,她突然無法再麵對江宴,想要起身離去,卻被江宴從後麵抱住。

“生氣了麼?”江宴的胸膛壓著她,歎息一聲之後,在她耳後輕輕地說著:“我從未想過向你隱瞞我的過去,桃夭夭也是在你之前,我隻是一時之間太寂寞了,想找點樂子,用三千兩買她的初夜並不是為了和她共度一夜良宵,隻是覺得美麗的東西不應該被人糟踐,而且還為了享受一擲千金的快感,桃夭夭不是我的情人,我也沒有睡過她,遇到了你之後,我便沒有再與彆的女人來往,也不知曉為何,從遇見你之後每天過得很新奇,回過神來才發現,這段時間我從不寂寞。”

連解釋一件事都要夾雜甜言蜜語,好像不如此便不會說話似的,而且溫庭姝實在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作為世子的他,簡直就像個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溫庭姝真不明白自己喜歡他什麼,他除了那張臉是自己鐘情的,似乎沒一處討自己喜歡。

“你可以放開我了,這麼說話很不方便。”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後,灼熱的氣息一直拂在她的耳後,也不知他是有意還無意的故意擾亂她的心緒。

江宴放開了她,笑問:“不生氣了?”

溫庭姝也不明白為何他這麼一番話就能安撫她的心,她有些不甘心,然而想氣也氣不起來了,溫庭姝鬱悶道:“我沒有生氣。”

“現在到你說了吧,未和離之前,你說你的心在我身上。”江宴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如今和離了,卻又猶豫起來,姝兒,你難道是在玩弄利用我麼?”

“我什麼時候玩弄利用你了?”溫庭姝吃了一驚,看著他露出哀傷的神色,分明又在博人同情,到底是誰在玩弄誰?他當初那番引誘她的行為才叫玩弄吧。

“那你就是真心想嫁給我的?”江宴含笑說道。

溫庭姝因為他突然俯身湊近,而慌亂無措地往後推了些許,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溫庭姝被他逼得沒奈何,“你先前不是一直想當情人,那就當情人好了,我們也用不著談婚論嫁了。”溫庭姝想到當初的事,便忍不住想要激他。

江宴眯了眯鳳眸,緘默片刻之後忽然說道:“好吧,我們便先當情人。”說著伸手摟住她,在溫庭姝還沒有做出反應之際便將她推到在坐榻上,俯身凝視著她,“那我們現在便做點情人之間做的事吧。”

溫庭姝被他曖昧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連忙說道:“你冷靜一些。”

江宴指尖劃過她的襟口,沉聲道:“不行,我已經熱火焚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