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開鋪子(1 / 2)

正室 石阿措 10405 字 4個月前

◎我如今正陷入無法自拔的思念之中,可能沒辦法與姑娘共度良宵。”◎

柯無憂得知溫庭姝要開古董書畫鋪子感覺很詫異,畢竟在她看來,溫庭姝這樣的大家閨秀不可能會做這事。但另一方麵,她也察覺她漸漸有了改變,不再拘泥於世俗禮教,這令她感到欣慰,不然作為好友的她一直看著她被禮法女誡束縛著,讓她不禁為她感到憋屈。

“姝姝,你有這個想法很好,不過,你若想找我要經驗,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柯無憂無奈地笑了笑,在溫庭姝疑惑的目光之下,她掃了眼店堂內,“姝姝,你看我這婦好酒肆的生意如何?”

溫庭姝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溫庭姝一開始不明白她這酒肆明明環境好酒也好,為何生意卻不,但後來細細一想,便明白了是她這酒肆的名字起得不好。

來酒肆喝酒的幾乎都是男人,但她卻取了“婦好”的名字,還把牌匾高高掛在門上,這世道原是男尊女卑的,他們一踏進門檻,就被一個‘婦’高高壓在頭上,肯定覺得大觸黴頭。

“無憂,我覺得你把酒肆的名稱改一下,生意也許會變好。”溫庭姝語氣謙虛地建議道。

柯無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誠實說道:“其實吧,我開這酒肆並不為掙錢,就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與五湖四海的友人在此相聚,對我而言便是人生一大樂事,若酒肆生意太好,我反倒覺得麻煩,所以你要向我要經驗,我怕誤了你。”

溫庭姝聞言不覺微微一笑,“無憂,看來我們彼此還不夠了解。我開鋪子也不為發財,若能幾個好友常在一處相聚,也是我夢寐以求之事。所以請你指教最為合適。”

柯無憂一愣,隨後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合開就算了,我這人懶慣了,自己一個人開酒肆無甚所謂,若與你合開鋪子,我便放不開手,要負起責任來,不過你既然不嫌棄我,我願效犬馬之勞。”

什麼效犬馬之勞的啊?溫庭姝臉微微一紅,覺得她有時候說話挺像江宴的,儘誇大其詞。

柯無憂嘻嘻笑道,“那鋪位尋到了麼?”

“我打算請人去幫我在木香坊附近尋。”溫庭姝道。

柯無憂一挑眉,笑道:“是李摯吧?我聽聞江世子把李摯留下來給你差遣。”

溫庭姝被她曖昧的眼神看得一陣難為情,抿唇不語。

見她害羞,柯無憂便沒有再說這事,岔開話題道:“那古董書畫等物什你打算去哪裡置辦?”

溫庭姝見她說起正事,這才恢複從容,“我一時間也不知曉去哪裡置辦這些東西,不過我的嫁妝裡倒是有一些古董玩器,文房物什,東西太多,我也用不著,與其放在庫房裡發黴,倒不如拿出來先布置起來。”溫庭姝說著一頓,然後羞澀地笑了笑,“另外,我以前就畫了很多畫,還有一些珍藏的書籍,我想把那些也擺出來,將這些東西湊在一起,應該暫時能夠把這鋪子開起來。”

“這也是暫時之計。”柯無憂含笑點點頭,“之後還是要去置辦貨物,找貨物一事便交給我吧,你先把鋪子開起來。不過單單隻有古玩書畫,吸引的顧客太過於單調,不如再添加一些女人愛用的香粉,針繡,綢緞等物?”

溫庭姝想了想,不由笑了笑,“還是無憂你想得周全。”她若是光賣古董書畫,大概來的顧客都是男人,女人也許不會光顧。不過說起這事,溫庭姝不禁有些擔憂,母親也許不會同意她開這鋪子,畢竟來往的大多數都是男人,就算她說與母親說不會拋頭露麵,母親怕也會擔心影響她的名譽。

看來這事還是要先悄悄的做,不能讓母親知曉。

溫庭姝回宋府之後,便帶著秋月春花去了放嫁妝的庫房,與她們一齊挑出了一些不打算留著的古董玩器和文房四寶等物,一共挑了滿滿兩大箱,溫庭姝自己作的畫大多留在了娘家,溫庭姝打算等鋪子開起來再去取。因為有事可做,溫庭姝這一日幾乎都沒有想起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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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在經過碧水縣時,愛此處山清水秀,景色優美,便決定停留在這裡一日。清河公主決定留宿在本縣縣令的府邸裡。聽說清河公主要留宿,那碧水縣的王縣令又驚又喜,匆匆忙忙叫人打掃乾淨府邸,然後闔家搬到縣衙裡暫住一宿,把自己偌大一府邸給清河公主江宴等人居住,又設盛筵款待清河公主等人。

那縣令是剛上任的,人極會鑽營,筵席上對清河公主百般奉承,不知曉他從哪裡打聽到的清河公主喜歡年輕美貌的男子,他的兒子也風流多情,便找來了幾名戲班子扮演小旦的相公和幾名舞姬來侑酒助興。

江宴鳳眸隨意掃去,隻見男的俊美無儔,女的嫵媚妖冶,聽王縣令說這些人物都是本地最出名的,讓他們陪一夜要花費上千兩銀子。

定北侯並不讚同清河公主在此留宿,白日與她爭吵了幾句,這會兒也不來參加筵席,因此這王縣令才如此大膽,敢用美色來討好這對母子。

江宴唇邊若有似無的勾著淺笑,手上的折扇一下下地拍打著膝蓋,眸中意味難明,清河公主也是笑盈盈的,兩人都沒說什麼,來者不拒,任由他們殷勤陪侍,王縣令看在眼中,暗想這對母子果然如傳聞中淫-亂不堪。

一穿著淺綠色衫裙的女子,柳腰嫋娜,輕移腳步緩緩向江宴走來,要向江宴倒酒。

江宴目光含笑看著她拿著酒壺的纖纖玉手,將手中酒杯遞過去。

大概從未見過如此容貌昳麗的男子,綠衣美人心口不由一悸。

尤其是在他溫柔又專注的目光之下,她心口更是怦怦亂跳起來,臉有些紅,她也算閱遍男人了,卻不想自己還會有這般慌亂無措的感覺。

失神間,江宴手中的酒杯已經被她斟滿,她的酒壺仍舊傾倒著,酒灑在江宴的衣袖間,那衣袖便顯得如血般豔紅耀目。

江宴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倒酒,:“酒已經滿了。”

綠衣女子聞言瞬間嚇了一跳,卻隻聽他輕笑低喃:“怎這麼不小心?”臉上並無怒色,反而有著安撫之意。

綠衣女子這才放下心來,低頭含笑:“多謝世子不怪罪。”目光落在握著自己手腕那修長玉淨的手上,她臉更加嫣紅起來。

江宴看著她含羞帶怯的目光,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笑,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來手,將那杯酒一飲而儘,便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王縣令將兩人曖昧的舉動看在眼裡,不由暗暗一笑。

筵席散後,已經是二更時分,江宴和清河公主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江宴喝了一些酒,感覺腹中有些燥熱,睡不著,便走到窗台旁,一躍而上,一腿屈起靠坐在窗台上吹夜風。

江宴望著這夜空中那一輪殘月,突然感到有些寂寞,然後不由自主地想起溫庭姝。

她此刻在做什麼?

也許在想他?這般想著,唇角不由輕輕揚起,江宴有時候覺得想念一個人的感覺其實很好,而且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也讓他感到有些新鮮,不願失去這種感覺。

外頭忽然傳來輕移的腳步聲,隨後他的門被人輕輕敲響,江宴側目看去,一側唇角彎起,似乎已經知曉來人是誰。

“門開著,進來吧。”

淡淡的聲音傳出門外,綠衣女掠了掠鬢發,推門而進,看到江宴隨意散漫地坐在窗台上,揚著鳳眸朝她這邊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眸中並無意外之色。

綠衣女芳心跳動,款款走到他麵前,柔柔行了一禮。

江宴躍下窗台,改倚著身,雙手交環,笑看著她,“夜深了,姑娘還不睡?”他語氣微訝,像是不明白她為何而來一般。

綠衣女麵含羞澀,嬌聲說道:“奉王大人之命,來服侍世子。”

江宴微笑道:“可是自願的?”

江宴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她的麵龐,凝視著人的目光顯得深邃又含情,令綠衣女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

“奴是自願的。”綠衣女偷睃了他一眼,便愈發顯得嫩臉嬌俏,再搭配上那嫋娜的柳腰,如凝脂般的肌膚,哪個男人見了不銷魂?

見江宴隻是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神色不明,又不說話,綠衣女有些不安,隨後鼓起勇氣將一彎玉臂搭上江宴的肩頭,“世子,奴伺候世子歇下吧。”

江宴巋然不動,隨後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放了下去,似遺憾般輕歎了一聲,然後微笑道:“可惜我們沒有早些相遇,我如今正陷入無法自拔的思念之中,可能沒辦法與姑娘共度良宵。”

綠衣女有些詫異地看著江宴,她聽王縣令說這位世子來者不拒,最是風流多情,怎麼可能會害什麼相思病?或許他隻是對她不滿意而隨便找的借口吧?這樣想著,綠衣女內心惶恐,她也沒敢多問,也不敢多留,隻低著頭說道:“奴知曉了。”言罷向他告退,失望而去。

屋內仍遺留著美人身上的脂粉膩香,江宴仍舊倚著窗旁,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由歎了口氣,這才沒幾天他的身邊就開始多了無數的誘惑,不過既然答應了溫庭姝為她守身如玉,他也不能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