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2 / 2)

正室 石阿措 12166 字 4個月前

“嗯。”春花點點頭,看著她困得睜不開眼的模樣,不禁道:“你今天醒得倒早。”

“我也不想的,還不是怕你一早去叫小姐。”秋月揉了揉困倦眉眼,然後提醒道:“你這會兒可彆去,小姐可能會不好意思的。”

春花一臉莫名,皺了皺眉,道:“為什麼?小姐昨夜才叮囑我早點叫醒她的。”

秋月嘿嘿一笑,就是不說話。

春花覺得她古裡古怪的,不管她,就要走。

“春花!”秋月連忙叫住她,連忙如實坦白:“你彆去,小姐這會兒大概還和江世子呆在一起。”

春花有些驚愕,“江世子回來了?”

秋月點點頭,她這會兒也沒有困意了,起身穿上衣服。

“小姐和江世子昨夜一直待在一起了麼?”春花又問。

秋月穿好鞋子後,走到鏡奩前坐下來梳頭,“大概是吧,我昨夜等了許久,都不見世子從裡麵出來。世子應該是宿在小姐那裡了。”

春花表情變得呆滯,“小姐和世子難道那個了?”

秋月瞅了她一眼,見她臉紅紅的,自己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不知怎的,秋月突然想到李擎,然後莫名傻笑了下。

“你笑什麼?”春花古怪地看著她。

秋月嚇了一跳,趕忙將李擎的身影拂出腦海,“大概……是吧。”

她們兩人至今都是黃花大閨女,說起這事來都怪尷尬的。

“你說做這種事不疼嗎?我之前感覺小姐好像挺不想和姑爺行房的。”春花不由怔怔地問了一句。

秋月有些稀奇地看向春花,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問這種問題。

“大概因為姑爺不大行吧,聽說做這種事要男的很厲害,女人才不會受苦,江世子經驗豐富,應該不會弄疼小姐吧。”秋月見春花不懂,就做出一副很懂的模樣。

春花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知曉江世子經驗豐富?”

秋月嘻嘻笑了起來,語氣篤定地說道:“他看著就感覺經驗很豐富啊。”

春花想了想,“原來這種事還能看得出來的啊。”春花不由得又懷疑自己有些笨,因為她一點都看不出來。

秋月梳完頭之後,春花便讓她和自己一起出去看看,她擔心江宴還在溫庭姝的房中,不敢過去。

秋月見她膽子如此小,便同意了。

兩人來到溫庭姝的外房門口,但兩人也不敢推門進去。

秋月道:“你先進去,本來就是你要服侍小姐梳洗的。”

春花道:“還是你先進去吧,你平日裡不是最大膽的麼?”

兩人正互相推搡著,門突然從裡麵打開,一襲豔麗的紅衣映著淡淡的晨曦顯得格外耀目,春花秋月兩人不由同時抬起眼眸,看向來人。

江宴麵上含著淺笑,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她昨夜很累,便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吧。”言罷大步而去。

秋月和春花一直呆呆地站立著,也忘了給江宴行禮問安,看著那挺拔優雅的背影許久才回過神。

兩人對視一下,想到江宴剛才說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柳先生那邊該怎麼辦?若不叫醒小姐,小姐會不會生氣?”春花擔憂地說道。

“還是聽江世子吧,小姐若生氣,你就說是江世子說的,她氣也氣江世子去。”秋月眼底閃過狡黠之色,笑嘻嘻道。

春花木訥地點點頭,覺得秋月說得很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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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姝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醒來時,江宴已經不在,她側轉身子,看著昨夜江宴躺過的位置,伸手撫過江宴躺過的繡褥,唇角禁不住彎起微微的弧度。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事是不疼的,溫庭姝不禁回憶著昨夜種種,愈發覺得害羞難為情,拉過被子捂著臉,這種事不好想的,不能再想了。

秋月和春花料著溫庭姝也該醒了,便進了屋。

春花敲了下屋內,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醒了麼?”

溫庭姝正在床上回憶和江宴的事,聽到春花的聲音,突然想到與柳一白的約定,她驀然放下被子,連忙從床上坐起,衝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門呀的一聲響,春花和秋月一同走進屋中,秋月掀開羅帳,搭在金鉤上,春花去取衣裳。

溫庭姝急忙問道:“秋月,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秋月回道:“小姐,已經是辰時中了。”

秋月說完,春花便拿了衣服過來。

“小姐,奴婢服侍你換衣服。”春花道。

溫庭姝看向春花,懊惱地說道:“春花,不是讓你早些叫我麼?”

春花連忙解釋道:“小姐,是江世子囑咐我們讓您多睡一會兒,叫我們不許吵醒你。”

溫庭姝一愣,兩邊麵頰驀然緋紅起來,如同上了兩朵桃花。

秋月看著溫庭姝嬌羞滿麵的模樣,原本還忍不住偷笑起來,可漸漸地,又覺得有些心酸,因為想到了小姐做新娘子第一天的事,她覺得小姐如今這副才該是新娘子洞房花燭夜之後該有的模樣。

眼看就要去遲了,溫庭姝慌張得不行,急匆匆起床穿衣服,又叫兩人快速幫自己梳洗,之後連早膳也來不及吃,便坐上馬車往鋪子趕去。

春花留在府中,秋月隨著溫庭姝去鋪子裡。

秋月擔心她餓著,用食盒裝了些點心,讓她在車上吃。

她們小姐近來學畫十分用功,就算飯不吃,畫也要學的。

溫庭姝坐在馬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想著柳一白給布置的題目,柳一白昨夜給她出了一題,名為《惜花春起早》,要她根據這題目來繪一副畫。

原本昨夜筵席散後,她打算躺在床上慢慢構思畫的,但因為江宴到來,讓她忘了這事,她內心有些擔心被柳一白責備。

溫庭姝正認真地思考著,不小心被糕點噎著,秋月見狀連忙拿出水囊遞給她,擔憂地說道:

“小姐,你慢點吃。小心噎著。”

溫庭姝接過水喝了幾口,然後把水囊交給秋月,便繼續思索起來。

秋月不禁說道:“小姐,我看你今日有些疲憊,何不向柳先生請一日的假?”

溫庭姝蹙著眉,說道:“不行的,先生他人很嚴厲,若是我偷懶請假,他便要生氣,一生氣便有好幾日不肯來指點我了。”上一次她沒達到他的要求,他便幾日沒有過來,理都不理人的。

秋月內心不禁萬分感慨,如今她家小姐簡直將那柳一白奉如神明,就連江世子隻怕也得往後排一排了。

“小姐……”秋月還想和她說話,卻驀地被溫庭姝打斷。

“秋月,你彆吵我了,你把我的思緒打亂了。”溫庭姝不高興地說道。

“哦。奴婢不說話了。”秋月隻能閉上了嘴,內心隻希望小姐彆學畫學入了魔,變得和柳先生一樣,她覺得柳一白這人有時候就和出世的高人一般,無情無欲的,待人又冷冰冰的。

溫庭姝到了鋪子,鋪子裡已經開始做生意。

按照約定時間,柳一白應該已經到了鋪子。

溫庭姝問了其中一名叫巧娘的女工,“先生到了沒?”

巧娘回答道:“先生還不曾來。”

溫庭姝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見這會兒還沒什麼客人,溫庭姝便留在了鋪子裡,看了看賬本,這些天鋪子裡的生意還不錯,雖然溫庭姝開這鋪子不為掙錢,但每日看著有這麼多進賬,溫庭姝內心還是感到無比的歡喜,畢竟這是自己掙來的錢。

溫庭姝有時候會待在鋪子裡,便叫人在鋪子裡放了一座朱漆屏風,屏風分為三扇,每扇都有鏤空的格子,格子上貼著輕紗,透過輕紗和間隙,溫庭姝可以看到鋪子裡的情況,屏風後麵還放了紫檀木書案,溫庭姝平日裡就坐在書案前看看書或者看看賬本等。

溫庭姝看了會兒賬本後,又托著腮兒,思索著那一句“惜花春起早”,正想得入迷,便聽得秋月喊了一聲,“小姐。您快出來啊。”

溫庭姝隻當出了什麼事,便繞出了屏風,便看到江宴跨過門檻,緩緩踱步進來。

那八尺有餘的身段,那豔麗妖嬈的紅衣,在這小小的鋪子裡顯得格外紮眼,他手裡執著玉骨扇,輕搖慢擺,走路的姿態慵懶閒散,狹長的鳳眸斜睨著她,似笑非笑的。

簡直像隻花枝招展,賣弄求愛尾羽的孔雀。

當著女工的麵,溫庭姝不好與剛要相認,便隻站在原地,也不上前。

看著他,溫庭姝不由想到昨夜的事,她的臉又禁不住開始有些發紅發燙,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寬肩窄腰上,臀部,以及那雙修長的腿,內心忍不住感慨他的身材真好,之前她竟從不曾注意,而是被他的臉所吸引。

等到意識到自己竟控製不住地打量他的身材,溫庭姝臉更加熱辣辣起來,連忙控製住自己的目光,她怎麼變得有些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