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錢趕緊賺起來!
“行,白雲街就白雲街吧……”喬露又想到一個問題:“那貨呢,去哪兒拿?”
黎安服裝廠生產的衣服隻供應給各大商場,或者公家店麵,根本不屑於供給私人。
徐海州:“貨不用擔心,我去找楊立冬。”
他做這行已經四年了,不過不在黎安擺攤,在黎安下屬的一個小縣城裡,那裡的需求不比黎安小,而且競爭沒那麼激烈,掙得不少。
“好,偏就偏點,咱先去小商品市場蹲幾天,看看客流量怎麼樣,好的話咱就固定下來,老是打遊擊戰也不像那麼回事兒。”
徐海州正欲回話,院子裡講故事的喬安忽然撒腿跑了進來,邊跑邊哭:
“嗚嗚嗚——媽媽,媽媽,我再也不要講故事了——”
三人麵麵相覷一臉懵逼,剛才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了這是,剛剛不還開開心心嗎,誰欺負你了?”誰又惹他們小哭包啦!
喬安哭紅了臉,每一個五官都寫滿委屈:“媽媽,我給大家講農夫與蛇的故事,小麥說,說蛇很壞,不懂感謝。我跟她說蛇本來就很壞,農夫把它放進肚子裡是錯的,小麥說我是笨蛋,說我亂講。”
小麥是田建中大哥的小女兒,五歲,一家人現在在單位分的福利房裡住,有時候孩子會來大雜院找小孩們玩,跟喬安也玩過,是個比較活潑又有點較真兒的孩子。
看著自家小寶貝認真又傷心的樣子,喬露無奈笑出來。
其實在小孩子的世界觀裡,確實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農夫與蛇的故事如果換成小朋友的角度看,確實是蛇有錯,農夫明明救了蛇,蛇居然恩將仇報,蛇也太壞了!農夫怎麼可能有錯呢,農夫隻是善良啊,他什麼也沒做錯。
抱著如此想法,田小麥與喬安發生了爭執,也就有了現在的狀況。
但如果真要辯論起來,倒也不能說小麥是錯的,大家都是幼兒園年紀的小朋友,倒是喬安這孩子看得太透徹了,田小麥難以接納他的觀點也正常。
“那其他小朋友呢?難道大家都說你講得不對嗎?”
小家夥委屈巴巴:“也沒有,大家都說我講得好,隻有小麥,說我笨蛋,說我騙人。”
“那就是了嘛,小麥總歸隻有一個人,支持你的才是大部分呀,所以我們沒必要去理會那一小部分,忽視他就行了。而且,人民幣都有人不喜歡,你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歡你嗎?”
想了想,喬安點了點頭:“我希望大家都喜歡我。”
這想法可不好,喬露正想再教育他,卻見徐海州忽然把兒子抱到大腿上,循循善誘。
“安安,做人呢,不能隻看誇獎,更不能隻看批評,前者會讓你關於驕傲自滿,後者容易讓你喪失信心……我們要各取精華,聽有用的就行了,乾嘛要過多在意彆人的想法呢?像媽媽說的,有人連錢都不喜歡,難道就一定會喜歡安安嗎?”
喬安聽傻眼了:“爸爸講得好深奧,安安聽不懂。”
徐海州揉他腦袋:“會懂的,慢慢就懂了。”
不知道為什麼,嗅著爸爸身上的味道,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某安心態突然放平和了。
“小寶貝兒,那你現在還傷心嗎?”李紅軍笑嗬嗬地問他。
“嗯,爸爸媽媽安慰我,我就不傷心了。”說完甜甜笑了起來,才意識到紅軍叔叔也在這裡,羞赧地往徐海州懷裡鑽。
徐海州笑著點他鼻子:“合著你就是來求安慰的?”
喬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嗓音奶奶的,軟軟的:“我希望,我每次傷心的時候,爸爸媽媽都要安慰我,那樣,那樣我就不傷心了。”
“康康哥哥的媽媽就不會安慰他,有一次,康康哥哥被一個大哥哥的球砸到了腦袋,腦袋長了個大包,好痛。然後林姨姨就罵康康哥哥,罵他笨手笨腳不會看路,然後康康哥哥就會難過很久很久。可是安安不會,安安一回家,媽媽就安慰我,然後我一下就不傷心了!”
“那如果媽媽有一天在你傷心的時候剛好不在你身邊呢?誰來安慰你?”喬露問他。
“嗯……爸爸。”爸爸也很溫柔,爸爸也會安慰他的,但有媽媽在,喬安總是傾向於她的懷抱。
“如果爸爸媽媽都不在呢?”徐海州問。
“嗯……那……那怎麼辦呢?”他到現在也沒完全離開過媽媽呀,他無時無刻不在媽媽身邊。
“那安安就必須找一個方法,自我調節,自我消化,自己把自己哄開心。”徐海州這樣道。
“我不會呀。”喬安撓撓臉。
喬露笑:“會的,媽媽相信你,沒有我們你也一樣能調節,這代表我們安安長大了呀。”
“啊?這樣就代表長大了嗎?”
“是呀。”
小家夥眼睛一亮:“好!媽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跟小麥生氣了,以後我說不過他們,我就忽死他!”
哈哈哈——
李紅軍毫不留情笑噴了。
兩口子對視一眼,忍俊不禁,咋就養了這麼個憨小豬。
“是忽視,無視,不是忽死。”喬露糾正道。
“嗯,我忽視他,無視他!”
“兒子真棒,把身體氣壞了不值當。”
“嗯!”從徐海州懷裡下來,捧著喬露的臉親了親:“媽媽我不要生氣,我要每天笑哈哈。”
“好了,那沒事了,玩去吧!”喬露拍拍他的小屁股。
“我去找康康哥哥玩!”
扭頭,屁顛屁顛找小朋友去了。
徐海州挑眉:“這就不難過了?”
“嗯哼。”喬露勾了勾唇。
“哄兒子你挺有一套。”
喬露胳膊肘搭在他左肩,看著他笑:“改天你也生生氣,保準幾分鐘就把你哄好。”
“真的?”徐海州失笑,哪有為了被她哄,找氣生的道理。
“嗯哼。”
“好,等個機會。”雖如此,徐海州認真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