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屋內的人就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也關上了那帶著笑音的惑人聲音。
“那就……全部聽大人你處置了。”
手上昳麗綻放的花好像仍然還帶著美人留香,大人癡迷的看向麵前這窄窄的一扇木門,木門上若隱若現出一個細瘦的身影。
他一把攥緊了花,鄭重其事道:“……那我在揚屋等你。”
也不知道,中原中也花魁,是不是此時正在羞澀的微笑。
此時,遊女屋內。
葉懷瑾死死堵住門,在精神識海瘋狂輸出:“陀!我進化了!我真的進化了!這種羞恥的台詞我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說完了!!怎麼會這樣,我已經被玩壞掉了嗎?我剛剛把手伸出去了!我已經臟了嗚嗚嗚嗚!”
葉懷瑾傷心的實在是太明顯了,費奧多爾忍俊不禁道:“葉君,你這也算是為了中原君鞠躬儘瘁了?”
“!!!陀!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笑我!”
葉懷瑾既被太宰治拍下中二視頻後,又一次成功社死,根本就不願意承認剛剛說那些話的人就是他,果斷的把那段記憶從自己的精神識海撤銷掉了,果斷的說:“剛剛那些話是陀你一個字一個字教我說的,所以不算數,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費奧多爾無可厚非的聳了聳肩,眼眸彎彎的,宛如狐狸一樣狡黠:“好啊,葉君,這些都是我說的。”
葉懷瑾此時已經社死上頭,大腦一片空白,順著費奧多爾的話點了點頭:“雖然但是,陀,我怎麼覺得你笑得這麼不懷好意呢?”
費奧多爾貼心的提醒道:“葉君,要不你抬頭看看?”
抬頭看看?
葉懷瑾茫然的抬起頭,從精神識海破空而出,剛出來就撞見了飛快跳動的彈幕。
【草草草!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你陀,永遠的狐狸精,篤定!陀快說,你的本體是不是就是狐狸精,人類隻是你的表象!】
【雖然樓上你說的很扯淡,但是更扯淡的是我居然讚同你這個觀點,順著一推,還有幾分道理?陀的背景完全空白,作為一個人類怎麼可能!篤定了,你陀肯定是狐狸精。】
【就……好美麗啊,陀剛剛的那套手法用在我身上,好家夥,江山不要了,美人好心給我親一口!】
【一天天的就知道玩物喪誌了,陀,我給你打錢,打一千,你再給我笑一個可以嗎?】
【?樓上笑一個怎麼夠,我出三千,陀,跟我說句話好嗎?】
【?我出一萬,陀,給個香吻。】
【?你們簡直是膽大包天!陀!十萬!叫我一句寶貝不過分吧!】
????你們瘋了吧?
葉懷瑾整個人傻在了原地,一時間隻覺得短短十分鐘過去,這個世界都變了樣。
這還是當初他剛剛降落這個世界的時候,對著他一口一個惡人,一口一個不可以相信的彈幕嗎?一個個就好像是色批化身,你一言我一語之間,價格瘋狂哄抬,轉眼就到了一百萬。
買大白菜都不帶這麼吹牛的。
葉懷瑾眼不見心為淨,低頭去看中原中也。
剛剛他看見的中原中也整個人都好虛弱,瘦削的脊背緊緊的繃緊,橘發狼狽的貼在他鬆鬆垮垮的和服上,一定因為這個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內心非常的沉痛,現在一定很傷心吧……
傷心的中原中也冰藍色眼眸對上葉懷瑾葡萄紅色的雙眸:“抱夠了嗎?”
啊?
順著中原中也的視線,葉懷瑾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剛剛摸了摸中原中也的頭以後,他順便就把手搭在了中原中也的肩上。
此時正親昵的摟著,簌簌的橘發穿過他白皙的手。
一時間,尷尬籠罩了小葉的內心,對著中原中也好像是看惡霸一樣的眼神,小葉笑得好心酸。
葉懷瑾抹著眼淚對著費奧多爾說:“陀!我今天社死了好多!我感覺這個地球我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費奧多爾笑吟吟的看著葉懷瑾賣蠢。
費奧多爾真切的提醒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去找江戶川君?”
“!是哦!”葉懷瑾就好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既然這裡呆不下去了!那就利落的跑啊!
抱著這種想法,接連不斷的社死反而讓葉懷瑾強大了起來,他麵上一點波瀾都沒有的鬆開手,修長的雙手背到身後,唇角揚著笑,並不語。
內心暗搓搓的想著落跑的方法。
中原中也從他的身邊站起來,長長的和服裙擺落在地上,他乾脆隨便找個椅子坐下來。
在離開了費奧多爾的身邊以後,那種電流如骨附蝕一樣的感覺其實又有那麼一瞬間冒了出來,但是比起剛剛那種激烈來說,這樣微弱的電流是中原中也尚且能夠控製的。
中原中也單手撐在椅子上,托起頭,橘發長發垂落下來,映襯著銳利的冰藍色瞳孔:“費奧多爾,你好像完全都不會被劇情影響啊?”
在他因為劇情而四處奔波的時候,費奧多爾施施然的跟在他的身邊,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中原中也的眼神很冷漠。
葉懷瑾眨了眨眼睛,這是他跟中原中也碰麵以後,中原中也第一次在對他顯露出敵意的時候,特意的沒有動拳腳,而是旁觀而冷漠的看著葉懷瑾,等待葉懷瑾給他一個回答。
費奧多爾輕笑了下,港口黑手黨單單太宰治多智若妖聞名橫濱,但是其實在太宰治的光輝下,單單以武力聞名的中原中也也並不是一個笨蛋呢,或者說——
中原中也擁有比太宰治更加敏銳的直覺?
就好像是葉君一樣。
就是不知道葉君感受到這樣的惡意,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葉懷瑾看著費奧多爾,真誠的感慨道:“陀,中也君嘴真硬啊!”
費奧多爾有點好奇:“葉君,你是從哪裡看出了這點呢?”
葉懷瑾朝著費奧多爾眨了下眼睛,歡脫道:“陀!你沒發現中原君他態度軟化了嗎!他竟然都不跟我打架了!他肯定是因為我剛剛幫了他心懷感激了!心懷感激了他就不好意思對我說重話了!但是一下子直接軟下來他肯定沒有麵子!所以!中原君選擇了曲線走台階!”
“當我跟他說了原因以後,他就有可以從台階上走下來!我們兩個的關係一定會變得很好的!”
可惜現在的小葉身陷社死副本,要不然葉懷瑾一定欣然接受!
輕輕的笑了下,頂著狐耳的費奧多爾唇角挽起一抹笑,眼角的紋路宛如地獄中生出的惡之花一樣:“中原君,看起來你對我很好奇的樣子啊?”
“可惜。”
“目前我還需要去找一下江戶川君,沒有時間跟你好好的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哦。”
鬼才對你好奇啊!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的回憶跟費奧多爾相識的這一路,仍然覺得費奧多爾跟他出現在這裡有很大的關係,要是哪天被他知道真相的話,他一定會把費奧多爾……
“中原君。”
費奧多爾突然出聲,中原中也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他。
窗戶已經被他打開了,窗外的風灌進來,把費奧多爾身上鮮紅色的和服吹起來,好像瞬間就要飛走一樣。
盈盈的月光落在了他的眉眼處:“你不需要我再為你做點什麼了嗎?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
中原中也握緊了藏在袖子下的手,扭過頭去生硬道:“不需要。”
應該說不愧是魔人嗎?
他的皮囊生得跟他的靈魂好像逆駁了,染血的靈魂越肮臟,臉上的皮囊越是溫柔地善解人意。
有那麼一瞬間,中原中也竟然也被他的溫柔蒙騙了雙眼。
·
從遊女屋出來的葉懷瑾用法力快速的切換到了之前消失的高塔外。
此時高塔外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一牆之外的喧囂聲還是那麼的繁華,可是高塔外卻冷清的好像是被寂寞的夜色包裹住了,隻能聽見風聲嗚咽著穿過大街小巷,回蕩在葉懷瑾的耳旁。
這裡根本就沒有江戶川亂步的身影,可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照理說江戶川亂步不應該仍然還在塔內。
頓時緊張的情緒充斥了葉懷瑾的內心。
江戶川亂步去哪裡了?他還隻是個孩子!他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搶劫!綁架!還是……
突然間,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葉懷瑾下意識的低頭,看見了一雙墨綠色的雙眸。
江戶川亂步的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原本乾淨的衣服都沾了泥灰,赫然一副遭受過毒打的樣子,眼睛卻亮亮的,直接拽住了葉懷瑾的手就拉著葉懷瑾往前跑。
“你愣著乾什麼啊!快跑啊!”
葉懷瑾一時間內心的迷茫突破的天際,他在被江戶川亂步拽著往前跑的時候,無意間的回頭看向了身後。
剛剛還在巡邏的肅穆的巡邏隊齊齊的追在江戶川亂步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個個怒氣滿麵,領頭的那個大哥拎著褲腰帶大喊。
“又出現了一個同夥!給我把兩個人都抓住!”
“是!”
整個場麵就好像攆狗一樣。
葉懷瑾:江戶川君你到底乾了什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