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桌子早就已經被人來人往的人群圍滿了,聚眾的圍觀著荷官手中的骰盅。
晃動的白色手腕吸引人的注意力,黑發紅眸的美人坐在桌邊,托著腮看著荷官的手。
就好像是最無辜的小白兔一樣,生澀的讓人發笑。
賭王幾乎是在骰盅剛剛放下來,就選中了大的方向,在他放下手中的金幣的時候,又有無數雙手,就好像是寄托了希望一樣,把手中的金幣都放在了大的方向。
其中,也包括琴酒。
看見琴酒放下來的手,賭王眉梢都染上了得意:“你懂比大小的規則嗎?”
若要分出輸贏,對賭的雙方必須選擇不同的方向。
在賭王已經選擇了大方的時候,留給費奧多爾的選擇就隻剩下小這個選項了。
而賭王早就已經聽出了骰盅裡的點數,絕對會是大的選項。
看著費奧多爾慢吞吞的在小方放下手中的籌碼的時候,賭王已經在暢享該如何享用費奧多爾這道美味的獵物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荷官打開手中的骰盅。
賭王已經做好了伸出手去拉住費奧多爾的準備,卻在瞬間聽到荷官用毫無波動的聲音說。
“是小,這一局,判斷這位新來的先生勝利。”
?!
怎麼可能?我剛剛聽到的明明就是三個五和三個六,怎麼可能會是小?
賭王定睛一看骰盅,卻看見裡麵確實是小,六個骰子三個二三個一。
荷官將擺在大方的金幣悉數放到了費奧多爾這邊,剛剛隻擁有一枚金幣的可憐美人瞬間就坐擁無數的財產。
當然,這一幕在狩獵遊戲中並不少見,少見的是——
這是賭王來到狩獵遊戲以後,第一次輸。
金光輝映著他比紅寶石還是璀璨的雙眸,費奧多爾挑眉看向賭王:“還要繼續賭嗎?這一次……賭你在桌子上的所有財產。”
“當然,如果你怕了的話,也可以拒絕我哦?”
輸了一次以後就拒絕的話,那豈不是把麵子扔在地上踩?!
而且他明明是聽出了是大!出來怎麼會是小!肯定是費奧多爾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賭王一拍桌子,直接伸手把麵前的金幣山全部都推了出去:“該怕的人是你吧?隻不過是贏了一場就讓你得意成這樣了嗎?!”
“好……那開始吧。”
費奧多爾的話音剛剛落在,荷官的手就又一次的開始轉動。
這一次,賭王牢牢的盯著荷官的手,在她終於放下手中的骰盅時才抬眸看向費奧多爾,信誓旦旦的說:“不知道你上一次做了什麼弊,但是這一次!肯定是大!”
費奧多爾聳肩輕笑道:“那好哦,這一次,我也還賭小。”
白皙修長的手指一推,遍地的金銀就流向了小的方向。
賭王就好像是惡狗一樣的盯著費奧多爾的手,他想,他被費奧多爾狠狠的落了麵子,如果費奧多爾到了他的手中的話,他肯定會好好的“回報”他。
荷官的手打開了骰盅。
偌大的骰盅中,六枚骰子。
三個一,一個二,兩個三。
赫然,還是小。
費奧多爾:“看來這一次,還是我贏了啊。”
不可能啊!賭王不敢置信的看著費奧多爾冷漠的雙眸,他來到這裡整整三年都沒有失手過的耳朵怎麼可能在今天一時間失去了作用,他明明就聽到了那是大!也沒有感受到費奧多爾做出了什麼手腳。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賭王執著的說:“再賭一把!”
讓我看看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費奧多爾拒絕道:“抱歉,這個簡單的遊戲我已經玩膩了,跟一個不對等的對手玩遊戲,這可真的是一件無趣的事情。”
不對等的對手。
賭王的眼睛紅的幾乎能滴血,他直接拽住了費奧多爾的手腕:“再賭一次,最後一次!這一次我賭上我所有的金幣!跟你再賭最後一次!”
“全部的金幣?”費奧多爾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就應該由我來提醒你了吧?賭王先生,如果你失去了你最後的金幣,你知道你會遇見什麼樣的事情嗎?”
這個人簡直就是來自於地獄的魔鬼。
賭王狠狠的點頭道:“但是這一次!我絕對不可能會輸!”
第三局,又一次跟費奧多爾坐在了對麵。
賭王卻再也不可以用第一次那種輕鬆愉快的心情來應對,他死死的盯著荷官手中的骰盅,妄圖聽清骰子的聲音。
但是這一次,就好像是現實狠狠的打在他臉上的巴掌一樣。
賭王與生俱來的能力好像是瞬間就失控了,他再也聽不清骰子的聲音了,等到骰盅放下來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盯著骰盅,隻覺得自己的背後都在發涼。
到底是大還是小?
到底是大還是小?!
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反而是外來的嘲諷穿透了他的內心。
“你能不能行啊?作為一個賭王不會遇見真的高手就趴了吧?”
“這還算是什麼賭王啊?直接退位讓賢好了!”
“哈,確實,這位新來的先生簡直強大到讓人可怕,跟那種完全靠天賦行事的家夥可不一樣!”
賭王狠狠的握緊了手,他高聲道:“這一次,我還選大!”
“隻是這一次,讓我來開那個骰盅!”賭王覺得肯定是費奧多爾在荷官開骰盅的時候,用了什麼辦法,所以才會讓他一直輸一直輸。
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骰盅。
看到的場景讓他頓時癱倒在椅子上。
赫然還是小,六個一無情的嘲笑著賭王的天真。
那位美麗的獵物先生站在燈光下勾唇輕笑了下,蒼白的幾乎讓人覺得憐惜的麵龐上分明的寫了冷漠。
“你又輸了呢,賭王先生……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平民了嗎?”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輸!”
剛剛還高高在上的,輕易的決定人的生死的賭王此時就好像是被脫去了皇帝新衣的乞丐一樣,一瞬間被打回原型,坐在位置上失控的大喊道。
伸出手臂拚命的想要把麵前的金幣給攬回來,但是卻隻能看著荷官無情的把他麵前的金幣成堆都推到費奧多爾的麵前。
明晃晃的金黃色晃花了他的雙眼,好像上一刻的紙醉金迷仍然近在眼前。
現實卻是他已經見過了無數次拖著彆人進入深淵的工作人員的手,牢牢地架住了他的手臂,強硬的拖拽著他朝著黑色的深淵走去。
四肢被束縛住,賭王張開嘴巴想要呼救,卻在張開嘴的那一瞬間就被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利落的堵住了嘴巴。
而原本在四周崇拜賭王的人,就好像是看不到這個場景一樣,麻木的視若無睹,而是崇拜的看著剛剛他們看不起的——
獵物。
燈光落在麵前這個黑發紅眸的男人身上,之前還讓他被在場所有的人嘲笑的柔和麵容,已經成為了狼身上披著強裝柔弱的羊皮。
誰也不敢再伸出手去觸碰他的皮囊,這位新晉的賭王可不像是上一位那樣全靠著天賦在這個賭場中橫行。
他的頭腦才是他最強大的武器。
【看到了嗎!!這就是陀!我最最牛逼的陀!】
【孩子新來的,孩子看傻了,他好帥啊!!】
【每一次看見黑色的陀我都覺得果然黑方才最適合陀啊!操,那種蠱惑人心的味道,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不可以昧著良心說他其實是在幫紅方乾事!】
【球球了,告訴我,還有什麼是我們陀不會的!】
【他剛剛一擲千金的樣子好帥救命,我剛剛就怕陀一不小心輸了,看的時候我整個人的心都差點跳到嗓子眼了好嘛……】
【樓上你一看就對陀不了解,你怎麼敢質疑劇本組hhhh】
【有一說一比起怕陀翻車,我更怕陀到底要搞什麼事哈哈哈操,他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給琴酒臥底的嗎?怎麼瞬間就變成了賭場的新賭王啊!】
【同迷茫1,怎麼瞬間局麵就變了?!我才不會說我期待過陀真的是獵物被大家欺負這種事情呢……】
麵前的彈幕越跑越歡,費奧多爾卻沒有聽到葉懷瑾抬杠似地吐槽,他抬頭看葉懷瑾地時候才發現,葉懷瑾一直看著賭王被拖走的地方,目光很專注。
麵上的神情又很平靜。
有點陌生的樣子啊。
費奧多爾還是第一次從樂天派的葉懷瑾的臉上看到這個模樣。
費奧多爾:“葉君,在想什麼?”
葉懷瑾臉上的表情一秒破功,蹲下來直接把費奧多爾抱了起來,眨巴眨巴眼睛帶笑歡快的說:“欸!陀!你在關心我嗎?!”
費奧多爾猝不及防的被葉懷瑾抱了起來,看著葉懷瑾臉上的微笑,他挑了下眉。
“是啊,葉君,我記得你之前聽到了槍聲都會害怕。”費奧多爾輕聲說,“看到這樣的場景,葉君你會害怕嗎?“
葉懷瑾思索了一下:“不會哦,看見真正的壞人受罰,我才不會感到害怕呢,我會感覺到開心。”
“小葉可是超級嫉惡如仇的!”葉懷瑾嘚瑟的抱緊了費奧多爾,直接朝著琴酒走去。
成堆的金幣被推到琴酒的麵前,琴酒不動聲色的看向費奧多爾。
占據了所有人心弦的黑發紅眸美人用指尖撿起一枚金幣,遞到琴酒的麵前。
“現在,你可以答應我的要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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