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是近一年才埋伏到港口黑手黨的。
時間並不算是長,並且埋伏的職位也並不算是高層,隻是一個安安靜靜的修理資料的普通底層員工罷了。
這是阪口安吾自己請願的,他原本準備利用自己的異能力先探查一番港口黑手黨的底層資料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工作剛剛進行了一半,就被兩個人強行的進入了生活。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他們兩個就好像是無賴一樣,一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直至今日跟他們兩個成為了可以喝酒聊天的朋友之後,阪口安吾仍然沒有搞明白,像是織田作之助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認識太宰治,並且跟太宰治成為好朋友的。
因為雖然同在港口黑手黨,但是織田作之助跟太宰治就好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織田作之助是一個很明顯的港口黑手黨的底層人員。
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並且擁有堪稱為bug的異能力,卻擁有一個很奇怪的怪癖,身為殺手卻並不願意殺人,因為這個怪癖所以哪怕他擁有極強的異能力,卻還是整日為了溫飽碌碌而為的賣命,靠著極低的收入養著五六個孩子。
太宰治……太宰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阪口安吾一直如是認為。
畢竟沒有一個年僅十六歲的人類可以做到像是太宰治這樣,麵對殺伐和犯罪麵不改色,甚至還可以麵帶笑容的為匪徒補上幾槍,親手送他們上天堂。
在港口黑手黨內所有關於太宰治的傳聞都是被禁止的,沒有人敢在私底下妄圖去議論太宰治。於是阪口安吾隻能用自己的雙眼去看,看著太宰治跟他相識不過半年層層高升,快速的就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乾部替補,半年內每一次見麵身上的西裝都是染著血腥味的,甚至在就阪口安吾回家的路上,也曾經撞見過一兩次太宰治處置叛徒的畫麵。
在港口黑手黨深邃幽暗的小巷,沒有一絲的燈光,太宰治被港口黑手黨的黑衣保鏢簇擁著站在最前麵,身上的西裝穿的一絲不苟,地下趴著已經恐懼到崩潰的叛徒。
叛徒麵上帶著血漬,死死的拽著太宰治的褲腳求情:“求你!原諒我一次!我這一次隻是被蒙騙了!而且我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對港口黑手黨不利的事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曾經為港口黑手黨賣過無數的命……”
“哦?”
叛徒的頭發被太宰治伸手強迫的抓了起來。
太宰治麵帶笑容的蹲了下來,跟他平視。
叛徒的整張臉都因為疼痛而過分扭曲了,根本就說不了話,隻能滿眼驚恐的看著太宰治迭麗而恐怖的漂亮臉頰朝著他不斷的靠近。
鳶色的瞳孔倒映出叛徒猙獰的模樣,太宰治的麵上卻好像是在賞花一樣漫不經心的說。
“早在我接手這個地區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的條例吧?”
“但凡背叛港口黑手黨的人,全部都是港口黑手黨的敵人,而等待敵人的。”
太宰治粲然一笑:“隻有生不如死哦。”
聽到這裡,阪口安吾忍不住捏緊了自己的肩帶,他自我感覺太宰治可能也有感受到他就出現在了周圍,所以這句話不僅是對那個叛徒說的,也是對阪口安吾說的。
阪口安吾離開了那個小巷,臨走的時候那個叛徒的慘叫聲充斥了整個小巷。
但是就跟阪口安吾一樣,沒有一個人為他而駐足。
在經過了這件事情以後,太過於明麵上的事情,阪口安吾再也沒有做過。
但是在暗處,身為擁有墮落論這種可以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的異能力的阪口安吾從來都沒有在任何的物品上,讀取到過的屬於太宰治的記憶。
阪口安吾曾經推測過這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太宰治已經強大到完全可以控製自己的思想了嗎?還是因為太宰治所擁有的的無效化異能的原因?
前者太過於可怕,所以阪口安吾倉促的把自己的判斷摁在了後者身上,歸功於太宰治所擁有的無效化異能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
而在這樣強大到幾乎到變態的太宰治口中,曾經提過一到兩次費奧多爾的身影。
太宰治如是形容費奧多爾:“啊呀啊呀,真的好不爽,每一次看見魔人都感覺自己的心態被他摸透了一樣,簡直就是失敗到極點了。”
“就連中也都被他收買了,他果然是傳銷頭子吧?”
“下一次見麵的時候,真想打碎他那張人皮看看底下是什麼樣子啊。”
幾乎是能跟太宰治平起平坐的異能力者麼?
阪口安吾眼神平靜的看向安室透,等待著安室透給他一個回答。
這個世界是一個完全被切割開的世界,身為異能力者的一部分跟身為普通人的一部分互不乾涉,普通人正常的跟普通人交流生存,而異能力者跟異能力者交流生存,雙方互不乾涉才是最好的局麵。
哪怕是港口黑手黨也沒有曾經嘗試過要打破這個壁壘。
如果費奧多爾作為一個外來者妄圖打破官方現在平穩的局麵,官方一定會對費奧多爾做出行動。
阪口安吾的那句曾經從一個人的口中聽過費奧多爾的名字說的越是輕易,就讓安室透越感到不對勁。
那個人是誰?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人這樣的警惕?
也是跟琴酒一樣的人嗎?日本還有如黑衣組織一樣恐怖的組織嗎?
這一串串聯想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安室透對著阪口安吾說:“如果你是想要知道費奧多爾先生為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的話,那是因為費奧多爾先生現在隸屬於警方,是在為警方辦事情。”
“為警方辦事情?”阪口安吾根本就沒有壓製住自己口吻中的驚訝。
他驚訝的話語聽得安室透覺得更不對勁了,疑惑的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費奧多爾在為警方服務,這不就跟太宰治隸屬於警方再也不作惡一樣不可思議嗎?
這裡麵一定藏著很大的陰謀。
聯想到那個場景,阪口安吾隻覺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他對著安室透說:“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給我準備一間空屋子,然後把費奧多爾曾經接手過的檔案都遞交給我。”
空屋子倒是好找,幾乎到處都是,安室透並沒有花費很大的力氣就給阪口安吾找了一個完全不會被打擾的屋子。
隻是內心的疑惑越來越深刻,忍不住再去找檔案的時候,詢問了一下長官。
“那位阪口安吾先生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什麼的?”
安室透記得昨天他接到任務的時候,明明是說這位名叫阪口安吾的先生來是為了頒布一些消息,但是現在彆說什麼消息了,他直接就奔向了費奧多爾。
長官左右環視了一眼,發現周圍都沒有跟人後,才小聲的跟安室透說:“噓,小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