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露出半邊潔白無瑕的就就好像是玉一樣的臉頰,他從黑色的商務車下走下來,頭上戴著的兜帽就完全的掉了下來。
蒼白的臉上藏著細密的繃帶,太宰治鳶色的眼眸掃過了他們每一個人,幾乎每一個被太宰治的視線掃過的人,在太宰治的麵前都繃緊了肌肉,生怕會露出什麼多餘的洋相來。
猝不及防的,太宰治笑了一下。
“都這麼緊張啊?”
“看來你們需要跟我彙報的事情有很多啊?”
太宰治慢條斯理的脫下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隨手扔到了一邊,雙手十指交叉的看著麵前的一群人:“不過沒有關係,我有時間聽你們一個一個慢慢的跟我講。”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柔,輕柔的就好像是在跟人親昵的耳語一樣。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瞬間就露出了絕望的眼神,因為太宰治每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而且還是大家一起倒黴,要一起同甘共苦。
在這裡的人就算是沒有從太宰治的手下受過刑法,也曾經親眼的看見過太宰治審訊人的樣子。
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地獄中的魔鬼一樣,沒有一個人會期待這個刑罰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尤其是芥川龍之介,安靜垂下的眼睛不斷的顫抖著,生怕太宰治問到自己。
在這個時候,他是最不敢看太宰先生的。
不過芥川龍之介害怕的並不是被太宰治責罰,而是……
太宰治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伸手托起了芥川龍之介的下巴,強硬的迫使芥川龍之介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太宰治:“芥川,就從你先開始吧,聽說在場的人裡,就隻有你看見了那個開走貨船的人就是誰?”
芥川龍之介蒼白的肌膚因為太宰治粗暴的對待直接泛起了驚人的紅痕,他被迫抬起頭,呼入的空氣都是顫抖的,勉強開口道:“是的……太宰先生。”
啊,是在害怕嗎?
太宰治唇角挽起一抹笑意:“哦?那不如你仔細的跟我說說,他究竟是誰?”
芥川龍之介看著太宰治唇角的那抹笑意,整個人從脊梁骨開始感到冰冷。
這是他的太宰先生,他絕對不應該背棄的對象,他怎麼可以跟太宰先生說謊話呢?
但是張開口,芥川龍之介聽見了自己的謊言,那麼清楚的在他的耳畔響徹。
“是琴酒,黑衣組織的人。”
黑衣組織?
太宰治的眼眸淺淺的落了下來,近期黑衣組織對港口黑手黨確實蠢蠢欲動,已經好幾次發生了小型的碰撞,但是因為太過於小型,太宰治隻是匆匆的掠過了一眼,並沒有仔細的去查閱。
不過,之前一直都是小型的碰撞,這一次突然間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來作案。
如果不是身後有什麼靠山的話,那就是琴酒一早就已經得到了什麼消息。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從展覽會上抓到琴酒以後就一直沒有怎麼把琴酒放在心上的太宰治懶洋洋的想道,一個普通人卻在港口會受到安插了臥底,森先生一定會憤怒到抓狂吧?
但是……
看著芥川龍之介不斷顫抖的眼睫,太宰治:“你確定隻有琴酒嗎?”
太宰治的這句話幾乎就像是驚人巨錘一樣,一下把芥川龍之介直接敲暈了,他怎麼能跟太宰先生撒謊呢?
但是,但是……實在不想告訴太宰先生其實費奧多爾已經跟琴酒聯手了。
那個可惡的男人,芥川龍之介發誓一定要自己殺了他,然後帶著他的屍體回來跟太宰先生贖罪。
“……是的。”芥川龍之介沉默的說。
隨著芥川龍之介的聲音落下,太宰治冷漠的抽回了手。
“那你們可真夠沒用的。”
還坐在車裡的中原中也看見太宰治這副樣子,沒好氣的拉下了自己的帽子,不願意再看太宰治裝模作樣。
不過中原中也倒也沒有開口打斷太宰治。
在不久前中原中也跟太宰治剛剛從任務中出來,一出來就被告知太宰治手下全麵失守了,原本對港口黑手黨穩贏的局麵一下子一邊倒,全部倒在了武裝偵探社那邊。
甚至連走私的貨都受到了波及,被迫炸開了。
明天港口黑手黨肯定會受到警方的盤問,接受到警方的盤問是一件麻煩無比的事情。
這種低級的不能更低級的錯誤,絕對不允許有第二次。
就是有點兒可憐芥川這個小朋友了,當初流浪的時候被誰撿回去不好,偏偏被太宰治撿回來。
中原中也隨意的估算了一下,好像從被撿回來以後,太宰治就沒有給過他幾個好臉色看。
·
送江戶川亂步回去的葉懷瑾,半點也不知道港口黑手黨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動蕩。
在他送江戶川亂步回去以後,沒多久社長就回來了。
葉懷瑾早就不想要跟年齡絕對隻有三歲的江戶川亂步拌嘴了,告了個辭,轉頭就直接走人了。
之後,葉懷瑾舒舒服服的過了幾天完全都沒有人打擾的日子。
在上次那個電話以後,安室透就好像一直很忙,再也沒有給費奧多爾打過多餘的電話。
而琴酒也在那次的渡輪事件以後,就好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消息一樣。
全麵解放的葉懷瑾在家裡宅了幾天以後,決定出門散散步。
剛踏出家門,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未知短信:這麼久不見,要出來敘敘舊嗎?
親愛的費奧多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