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四起,深沉的夜色又一次被深邃的夜空遮蓋。
路邊的路燈燃燒的很是純粹熱切,在路燈下,長發男在等人。
他的同伴就在不遠處抽煙,一邊抽煙一邊說說笑笑,而就在不遠處還躺著幾具屍體。
長發男跟他的同伴是因為一出意外才會來到這場白霧之中的,來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異能力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好他們並不是那種常年四肢不勤的人,他們是遊走在黑暗之中的惡徒,異能力對於他們來說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一些東西罷了。
他們的體術是從頭到尾都勤加鍛煉的,故此——
當其他的人都被自己的異能力追殺的狼狽竄逃的時候,隻有他們拚著血硬生生的殺死了自己的異能力。
長發男的異能力是控製藤蔓,他現在的手上還存在著被藤蔓勒住的痕跡,尖銳的利器紮入他的手掌之中,尖銳的疼痛幾乎是現在還留存在他的腦中,他隨意的甩了甩手,有點後悔沒有跟同伴一起去抽煙。
但是現在又懶得再去加入他們,於是懶懶的叼了一根煙,正低著頭準備摸出打火機點燃那根香煙的時候,若影若現的從白霧中看到一個身影朝著他走過來。
那是一個,簡直能夠稱得上是美麗的男人,他頭上戴著白色的哥薩克帽,身上穿著剪裁的極其合身的衣物,配上那張精致的麵孔,簡直就像是出席在上流社會中的少爺一樣貴氣逼人。
但是長發男卻明白這個美麗的男人可不是什麼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能夠在這場白霧中存在這麼久,他一定擁有什麼很大的能力!是絕對不可以得罪的對象,但是也是絕對可以稍加拉攏的對象。
於是在這位美麗的男人朝著他這邊走過來,正準備跟著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開口叫住了這位美麗的男人:“這位先生,要來一根煙嗎?”
男人的腳步頓了下來,緩慢的偏頭看了他一眼。
長發男暗暗讚歎,果然人長得好看,乾什麼都不一般,哪怕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像是籠罩了一層煙霧一樣繚繞的撩人。
橙黃色的燈光籠罩在他蒼白的臉龐上,葡萄紅色的眼眸輕柔的挽起,男人點了下頭。
“當然。”
長發男稍微的注意了一下這位美麗的男人的聲音,是偏向於清亮的聲音,但是偏偏因為說話的時候刻意柔化的聲音,而顯得格外的溫柔無害,叫人沒一會兒就放鬆了警惕。
果然,美麗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美麗的,聊天的最開始兩個人簡單的交換了一下姓名。
美麗的先生告訴長記發男他的名字叫做費奧多爾。
長發男磕磕巴巴的念了好幾次費奧多爾的名字才把名字念順,他咬著煙頭聲音含糊的說:“我還是第一次喊外國人名呢,費奧多爾先生,我的名字叫做渡邊澤川。”
費奧多爾恍然似的點點頭:“嗯,真是一個好名字,那麼,渡邊君……你是因為什麼來到了這裡呢?”
渡邊澤川也說不好,他為什麼對著費奧多爾莫名其妙的就會有一種傾訴欲,好像什麼事情不能解決都可以傾訴給費奧多爾,他就好像是神明一樣,可以給予他答案。
尤其是,神明還擁有這麼一張漂亮的臉。
手中把玩著他所帶的廉價香煙,好像隻是在費奧多爾手中呆了一瞬間,那根廉價香煙都變得格外的奢侈起來。
渡邊澤川下意識的把煙頭從自己的口中抽了出來,思緒清晰的說:“外出來出任務的時候,就意外遇到了這場霧,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這麼晚了,還要出來做任務嗎?”費奧多爾麵上帶了點驚訝。
果然,這一身的氣質就算是武力值高了點,也還是世家裡長大的好孩子啊,這個點出來工作算什麼,渡邊澤川自嘲的笑道,如果可以多賺點錢的話,就算是讓他通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的。
但是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在費奧多爾的麵前說,渡邊澤川隨意的說:“因為需要錢啊,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們組織就要衰敗了,我並不希望看見我的組織衰敗下去,所以要拚了命的賺錢啊。”
費奧多爾:“嗯,看起來你的組織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樣子啊,渡邊君?”
這還是這麼就以來,第一次有人問渡邊澤川這個問題,渡邊澤川忍不住的又把香煙叼到了自己的口中,咬著香煙增加了點信心,隨意道:“其實,也就那樣吧,人嘛,總要有個混口飯吃的地方,要是他塌了,我連拚命賺錢的地方都沒有了不是?”
但是怎麼可能不重要呢?
渡邊澤川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孤兒,他從小就是流浪長大的。從小就為了生活而奔波,犯法的事情隻要能活下去他也會做,甚至有的時候做的事情不光彩而被人突然暴打一頓也是一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的事情。
他從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肯定有一天會死,所以一直都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期待著有一天他可以不用再每天一睜眼就想著賺錢和打架。在他十五歲那年,終於被暴打一頓當做垃圾一樣扔到了大街上,就當他以為他會死的時候,是組織的首領把他帶了回去,給了他一個住的地方和一群兄弟。
那是渡邊澤川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生活,吃飽穿暖,生活安逸,隻需要跟著人去出出任務,每一次出完任務以後都可以回家,眼睜睜的看著組織從之前的小組織做大做強,並且他也意外的覺醒了異能力。
眼看著就要成為人上人的時候,港口黑手黨突然橫空出世了,並且出手直接掃平了他們。
首領因記為傷病而去世了,但是首領的孩子還很小,隻有七八歲,還完全都沒有開始接觸社會。在首領的葬禮上,渡邊澤川暫時接手了首領的業務,開始帶領著大家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