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位為妃位,自然有自己的宮殿,主殿裡的擺設也如她人一般,簡單卻雅致。
麗妃側躺在榻上,貼身的大宮女跪在她腳邊,手拿一精巧的木榔錘正小心敲打著麗妃的腿部。
麗妃舒適的閉著眼,漫不經心的問道:“華寶林那如何了?”
大宮女細聲道:“不過是不受寵的寶林,身後又沒靠山,宮裡的奴婢們會好好照顧她,讓她明白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
麗妃嘴角勾起,雲淡風輕,“雖是禁足,可兩月內什麼都不用做,不用想,也是難得一段悠閒的日子,就讓她一直這麼悠閒下去好了。”
宮裡的妃嬪自入宮以來,便一直爭著、鬥著。想要一直悠閒著的妃嬪,除了被皇上徹底保護著的,那就隻有死人了……
大宮女手微微一顫,敲下去的勁道就大了,麗妃睜開眼,瞧著她似笑非笑,不發一語。
大宮女連忙跪下,磕頭請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可麗妃什麼話也不說,大宮女咬牙繼續磕頭。
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碰碰”的沉悶響聲,鮮血留下來,身子已經搖晃著,大宮女卻不停止,磕了十幾二十下,地麵已經印了一灘血色,麗妃這才嫌棄的皺眉,“行了、行了,把本宮的地麵都弄臟了,滾下去,叫人進來收拾,一股腥臭味。”
大宮女臉色蒼白,額頭的鮮血滴滴落下,聽了麗妃的話,她臉色更加蒼白,用手帕捂著額頭,應了聲是,便急急下去了。
回到自己屋子裡她連忙給自己上了藥,才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額頭上一重重的刺痛感,教她心中忍不住的委屈、害怕以及怨恨。
她跟在麗妃身邊十多年了,可以說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為了自己主子,可娘娘對她的信任卻越發低微,麗妃娘娘的心思詭譎莫測,十多年來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
以往那些人是因為擋了娘娘的路,或是想要對娘娘不利,娘娘才動手除去她們。那時她還能安慰自己,娘娘也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想要活下去。
可後來,娘娘變的越來越心狠手辣,若有人對娘娘不敬,娘娘便能讓那人斷了榮寵。而在皇宮,沒了皇上寵愛的妃嬪,她們的生活並不好過。
兩月前,華寶林為了自救說了那番話,表麵上看是娘娘不喜華寶林對她的不敬,因此才懲治她。
可大宮女一直跟在自家娘娘身邊,自然清楚,怕是在皇上賜坐給華寶林,而娘娘為體現大方而讓座時便恨上了華寶林。
跪地一個時辰,禁足兩個月。大宮女知曉娘娘一定還有後招,她不會讓華寶林這麼好過的,卻不想娘娘竟是直接就想要了華寶林的命!
那不過是個無寵的低位妃嬪,麗妃娘娘卻不願放過她。
讓大宮女害怕的是,她替娘娘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就憑今天娘娘對她的態度,難保有一天娘娘會為了不讓秘密泄露而滅了她的口!
隻娘娘的要求她卻不得不做!
大公主寢室裡,安寧已經就寢,床兩邊的簾帳被放下,形成一個小巧的空間。
喵喵趴在她枕邊,和安寧一起看著上方的屏幕,屏幕就像是電視一樣播放著麗妃殿裡的場景。
可偏偏,聲音如此清晰響亮,外頭的宮女們卻什麼都聽不見。
看著那宮女頭破血流,聽著麗妃無情的話語,喵喵感歎著:“真不懂人類的心思。那宮女這麼些年跟著她,沒功勞也有苦勞,麗妃也不怕寒了人的心?”
安寧緩緩道:“她怕是沒想過這點。出身高貴,自小順風順水,該是早就認為她的人就該像狗一樣的忠誠於她,無論她對她們怎麼樣,她們不僅不該反抗還要欣然接受。”
“可她們到底不是狗,何況就是狗也是有脾氣的。”
“是啊!”安寧歎氣,“所以,她注定遭受背叛。”
原劇情裡,麗妃就是因為身邊這位大宮女的背叛才落敗的。而現在,也不會例外。
隻是可憐了那個宮女,遭受那樣的對待。然而,這或許也是那宮女的報應。隻是,狠了……
兩月前的罰跪,華灼著實吃了苦頭,而接下來她不以為意的兩月禁足也給了她許多不好的回憶。
對禁足兩月裡可能會遭受的屈辱,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然而真正麵對了,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怨恨。
送來的飯菜沒油水不說,半生不熟的,有時候還都是彆人吃剩下的,後來更是直接忘了給這裡送飯,使人去拿,拿到的也是餿食。
再有其他的一些欺壓,這兩個月來她過的可是苦不堪言。
她知道,若是後麵沒人主使,下麵的人是不敢做的如此過分的。畢竟她隻是禁足,而不是被皇上完全厭棄。
二個月時間將過,這幾天她的生活好了點,大概也是那群妃子們不想真的弄出人命。而且像她這樣被禁足的妃子解禁出來後,是要向禁足她的那位娘娘謝恩的。若是人太過憔悴,出了問題,到時候,誰的麵上也不好看。
今日更是如此,身邊的宮女早早便去取了膳食來,一一擺在桌上,笑著道:“主子,今日的飯食倒是比往日精細許多。”
正從內室出來的華灼,剛剛走近飯桌,便感覺到自己眼皮一跳,正巧係統的提醒也響了起來,“有毒。服下後外表會像生了重病,沒點見識的太醫是查不出來的。”
華灼驚疑不定,看著那精細的飯菜,讓她想到了死囚的最後一餐也是管飽而味美的,是誰想要了她的命?
宮女看著華灼站在那卻不坐下來,疑惑道:“主子,怎麼不用膳?”
華灼瞧了她一眼,現在她不信任何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買通了她身邊的人,給她下了毒。
她揮揮手,“你下去吧,我一個人用膳就可以了。”
宮女也沒說什麼,畢竟華灼以前也是經常一個人用膳,而不要人在一旁伺候著。
等宮女下去後,華灼沒坐上桌位,而是坐到了軟榻上,“係統,能查出是誰想要我的命嗎?”
係統沉默,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