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關廣州點點頭, 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前幾天去鎮上開會,會後顧書記還提到你了, 說我們村新來的那個小姑娘不錯。”
晏雲清笑笑,隻當他是說客氣話。將他簽好字的□□收好, “那我先去弄扶貧檔案啦?”
“行, 你先去忙,我也去鎮上開會了。”
關廣州也就是敲打兩句,看晏雲清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就不多說了。
心裡卻也在嘀咕,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來曆,居然能讓顧書記記住,難道私下有什麼關係?還是上麵有人?
仔細想想, 又覺得不可能,這要是上麵有人有關係,她哪裡還用得著來他們這。
怕是就算有,關係也不硬。
臨近清明節, 這返鄉的人員也多了,有些因為之前疫情被困在家裡的人,也還沒來的及走, 這每天閒著沒什麼事, 就弄個棋牌室什麼的玩玩, 也算是給自己在疫情期間增加點收入。平日裡民不舉官不究的, 也沒人去做這個蠟燭主動舉報。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臨近中午下班時,幾輛警車悄無聲息地來了,十幾個警察、輔警們一下車就目的明確的直奔一戶人家。
“這是怎麼了?”看著一群穿著製服的人匆匆從自己麵前走過, 晏雲清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在看到宋會計也匆匆出來後,連忙問了句。
“派出所查賭場,應該是有人舉報了,去看看?”
擔心出什麼事,宋會計帶上晏雲清,也一同往那戶人家跑。
等他們趕到時,這家已經鬨翻天了,裡裡外外圍著一圈看熱鬨的人,裡麵還有人在罵罵咧咧的,聽起來極為凶惡。
“該死的,彆讓老子知道是哪個死人舉報的,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等晏雲清好不容易走進去,就看到幾個人正被警察兩個看一個的控製住,屋裡的麻將桌已經被砸了,桌子上的牌和錢還在明麵上放著,紅豔豔的幾遝,玩得還挺大。
一看就是突然襲擊沒有防備,被當場抓獲的。
“好了,彆吵,跟我們走吧,小陸,把這裡的賭資賭具全部沒收,清點一下,大概多少。”
晏雲清一看這說話的人,有點眼熟,再一看小陸,哦,巧了,熟人,這不就是上次她報警時的那兩個嘛。
幾個人帶著人出來時,看到他們,也笑著向宋會計和她點點頭,打個招呼。
“你們做什麼啊,這過完年打打小牌怎麼了?哪家不打啊,憑什麼不查彆人家,就查我家啊。”
開棋牌室的老太太不樂意了,今天整這麼一出,她這個場子還怎麼開下去?
“好了,就跟他們走一趟唄,總不可能把我一直關裡麵吧,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算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臉的,這麼看不得我家。”
老太太家兒子也就是剛才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目光在圍觀的眾人裡掃了一圈,眼神凶惡,單看麵相,就是一個極其不好說話的人。
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又呼啦啦的走,一時間隻剩下老太太罵罵咧咧的叫罵聲,極為難聽。
她似乎知道是誰舉報的,罵的話都目標明確,指向鮮明,很肯定是村裡另一家棋牌室舉報的。
那家今天恰好沒生意,也可能是聽到風聲,提前散場了,家裡也是個老太太,脾氣也不好,一聽到對方在那含沙射影指桑罵槐,脾氣上來也炸了,兩個人就在那裡對罵,周圍人要麼圍在那裡看熱鬨,要麼受不了這兩老太的汙言穢語,覺得沒意思回家了,倒是沒有一個上前勸架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疫情把人天天關在家裡,已經憋得很無聊了,難得有點樂子看,調劑調劑生活,誰會去勸架呢。
再說了,這世上老好人難做,非親非故的,何必趟這趟渾水,勸好了也就算了,這勸不好,可不就成了兩邊不討好的傻子了。
“我們也走吧。”
看兩個老太太隻是嘴上罵罵,並沒有什麼肢體衝突,宋會計也不願意當這個傻子,去勸架。
有些情緒,吵一頓罵一頓,發泄出來反而好。
而且兩家都是開棋牌室的,本來就有一個競爭的利益衝突在,平日裡也是互相比較,拉踩對方的。
今天這一出,不過是把暗麵下的矛盾一下子拿到明麵上了而已。
“大家都看到了吧,村裡說了多少次了,你們就是不聽,現在看到了吧,麻將桌砸了,錢什麼的也被沒收了,前車之鑒啊,以後注意點,小牌小麻將什麼的,也就算了,玩這麼大的……”
既然來了,那肯定不能白跑一趟,再忙也要說兩句場麵話,讓村民們引以為戒。
“都看到了,嗯,大會計這風涼話、馬後炮的說得不錯。”一旁有看不慣的人,在那陰陽怪氣的挑事。
宋會計有些尷尬,這種矛盾糾紛什麼的,他本來就不擅長處理,平日裡也是悶聲做事的老實人,突然被這麼擠兌,除了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走吧?”
看宋會計陷入尷尬局麵,晏雲清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種看不得人好的人,哪裡都有,不用給他眼神。
越是給眼神,反而越容易產生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