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經曆著無數苦難與痛苦,掙紮著一點一點蛻變重生,拋棄了許多屬於晏雲清東西,變成了一個新的陌生的、與他們毫無關聯的晏雲清,他們終究是在缺席了她的成長。
才知道她經曆的這些苦難,晏媽媽很心痛,也很後悔,她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24歲的晏雲清經曆了一個很糟糕,甚至沒有過完的生日,現在他就要25歲了。她希望25歲的晏雲清可以擁有一場最為滿意的生日,來彌補她24歲的遺憾。。
“不用了,我工作挺忙的,大概隻有過年那幾天放一個星期假吧,就不回去了,謝謝你啊,媽。”
舌頭在嘴邊猶豫許久,晏雲清才終於叫出了那一聲媽。
“你這孩子……”
媽媽歎了一口氣,如果是以前的晏雲清,她怎麼會向她道歉呢?一個母親想要為自己的孩子生日做點什麼,哪裡用得著孩子說謝謝?
到底還是生分了。
晏媽媽沒有怪晏雲清的意思,畢竟這個結果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冷了這個孩子的心。
如果當初真的想要晏雲清留在C市,她並不是沒有辦法,甚至她可以親自去沙溪把她帶回來,晏雲清她一向孝順,不會讓他們為難的。
是啊,她一向孝順,不會讓他們為難,所以他就與他們斷的乾乾淨淨,不讓他們有一點為難。
想到這裡,晏媽媽的眼眶愈加酸澀。
“雲雲,回來好不好?媽希望你好好的。”
“媽,我在準備考公務員呢。你放心,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真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每天都有按時吃飯。你不用為我擔心的,反而是薑芸,你對她好一點,比起我,她才是……吃的苦更多。”
在薑家的日子,她不過就是過了幾個月就受不了了,而薑芸呢?她忍受了多少年,又忍受了多少年,薑招娣的神經病。
掛斷了晏媽媽的電話後,看著桌上沉默不語的兩人,晏雲清笑了笑,給他們倆的杯子裡倒上了水,“喝點水吧,你們從臨州趕過來也挺辛苦的。”
“對不起。”聽著她跟晏媽媽的對話,一股難過又酸澀的感情,在謝晉卿胸口盤縮著。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要對不起,我要被對得起,這種話以後彆在我麵前說,聽著煩。”
要說晏雲清最討厭聽到哪三個字,那必然是對不起。傷害已經造成了,你說著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給自己的心理安慰,還要強求著讓我來原諒你,最是虛偽不過。
“其實仔細想想,你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恰好是那個時候,恰好……我本來還想著那天我們訂婚的。算了,不說這些事了,都過去了。來小星星,晉卿,今天中午要上班,我們就不喝酒,以茶帶酒,來乾杯。”
從頭到尾,她似乎都不痛不癢,不在乎了,可是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紮在謝晉卿的心裡,巨大的愧疚和後悔包裹著他,即使心裡清楚,她已經徹底放下他了,他也應該放過自己了,可是人的情緒沒有那麼容易左右的。
晏雲清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在心中的天平上,為晏雲清的那一端加上砝碼。
晏雲清說他很好很好,可是他卻覺得晏雲清才是那個很好很好的人。
這頓飯,晏雲清跟邵新星吃的是舊友重逢的快樂,隻有謝晉卿吃什麼滋味都是苦的,作繭自縛的苦。
瞞著謝晉卿跟邵新星,晏雲清走出去,把帳結了的時候,恰好遇到謝修澤和幾個人從樓上下來,兩個人相視一眼,彼此都有些驚詫對方怎麼會在這裡。
“吃過啦?唉,早知道就喊你一起來了呀,現在這樣,多尷尬。”
告彆了身邊的幾人後,謝修澤又折返回來看著結賬的晏雲清,語氣裡帶著點被抓包的無奈。
“正好有朋友來找我玩,這邊離政府近,就順帶著來這邊吃了,沒想到會碰到書記。這也算是緣分吧,放心,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誰也不認識。”
謝修澤本來都要走了,突然折返過來,想必是有什麼話要跟他交代,晏雲清仔細想想,能夠說的大概也就這件事,當即向他表明了忠心。
“想什麼呐?”對於她的這個忠心,謝修澤顯然敬而不敏。
“你能夠和朋友來吃飯,我就不能?這幾個都是我家裡的親戚,長輩恰好來看看我的。”
“哦,這樣啊。”晏雲清點點頭,仔細想想,剛才過去的那幾個人,的確瞧著年紀要大一些。
“雲清。”身後,突然傳來了謝晉卿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來到了樓下。
看看謝晉卿,再看看謝修澤,晏雲清分彆給他們做了介紹。
“書記,這是我朋友,C市謝家的謝晉卿。”
“晉卿,這是我們書記,謝書記,謝修澤。”
“你好。”
兩個男人隨著她的介紹彼此看了一眼,無論是謝晉卿還是謝修澤,兩個人都認出了對方,就是昨晚上的那個人。當即空氣中頓時就彌漫了一種非常緊繃的氣息。
“行,那我先走了。”
最後是謝修澤看了看手機時間,提出了離開,今天為了接待家裡的人,他辦公室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現在隻能趁著午休時去處理,可沒有時間陪著下屬的前男友胡鬨。
至於晏雲清所說的C市謝家,謝修澤有所耳聞,但是他並沒有去過c市,所以對於這家接觸也不深,因此簡單寒暄兩句就直接走了。
“你昨天怎麼和他一起去吃飯?”
看到她,謝晉卿終於想起了自己反常的原因。
“嗯?你問這個乾什麼?”
可千萬彆說什麼吃醋呀,占有欲啊之類的答案,那也太俗氣了,一點也不謝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