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是兒子的錯(2 / 2)

有什麼問題嗎?

莫非是他查不出的疑難雜症?

他眼色化為凝重,像是為了確認什麼,重新探之。

阮蓁被他這一反應鬨的緊張連連。偏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盛挽大步而來,她一身華衣,打扮雍容華貴,卻不見俗。

“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盛挽走上前,嫌顧淮之礙眼,她伸手一把扯開。

顧淮之隱忍。

他難得有被嫌棄的時候。阮蓁見狀,不由莞爾,可麵對盛挽的疑問,她隻能眼神飄忽,小聲扯了個慌:“有些用不下飯,是夫君小題大做了。”

顧淮之:......這可真是好的很。

盛挽擰眉,視線落在餐桌上。

玉盤上吐著幾塊骨頭,盛放的湯也喝了大半,每盤菜都有稍稍動過的痕跡。

阮蓁自然也察覺出了疏忽之處,她隻能垂下頭,囁喏:“那是夫君吃的。”

顧淮之:......

他想,住新府得考慮考慮,帶不帶阮蓁了。

盛挽狐疑,不由分說轉頭瞪向顧淮之:“你媳婦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用飯?顧淮之?你怎麼回事?”

男人仿若認命了,他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是兒子的錯。”

阮蓁更抬不起頭了。

可就在這時,大夫收回了手,他起身,眉宇的凝重化為輕鬆。

“世子妃的脈似滑脈,不過月份尚淺,實在難斷,還得過半月再診一次方為妥當。”

“近些日子,注意飲食。頭幾個月最該注重。”

阮蓁展顏笑開,她新奇的伸手去撫小腹。大夫能這麼說,顯然是有九成的把握。

顧淮之擰眉,卻是顯然不滿意對方所言。

什麼叫難斷?

詠太醫的醫術不怎麼樣,眼前這人更是一言難儘。

他薄唇一動:“滾吧。”

大夫,就等這就話。麻溜的退下。顧淮之心煩意亂的看向盛挽:“不送娘了。”

盛挽暈暈乎乎的出了門,這一次,是難得的配合。剛出院子,她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兒子的房中事,她從不過問,可和顧淮之曾雙雙達成共識,孩子過幾年才要,怎麼這會兒就有了?

“夫人,這是喜事啊。”孔婆子笑,眼底的皺紋都顯得那般親切。

盛挽自然知道這是好事,可她擔心阮蓁的身子。

她忽而想起一事,她抬頭看了眼皎潔的月色。

“淮哥兒幼時,最愛吃糖,又時常鬨牙疼,我便不許他再碰,可他自小便陽奉陰違,背著我偷偷的吃。後來,出了靖王的事,他看著他父親鮮血淋漓的被宦官抬入國公府,那年府上的境況你也知。”

入不敷出,府上的下人遣走了一半。賬上的銀子一減再減。

“國公府地位一落千丈,誰都想來踩一腳,就連買的糖都能遭到算計,讓他腹疼足足三日,後,他身子好些去了賭坊,險些搬空了裡頭所有的銀子,震驚天下,那幾年買糖的次數卻從未斷過,可買來後,也不見他再嘗過一口。現如今,讓他吃塊點心,他都嫌膩。”

小小的年紀,眼中帶著大人都沒有的沉穩。他說。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盛挽歎了口氣:“可見,他從小都是自製力極強之人。”

“所以這次定然是出了紕漏!”

盛挽得出結論:“詠照河他就是個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