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是水做的?(1 / 2)

顧淮之向來都不是衝動之輩。動手前自然想過後果。

隻要詠太醫治的及時,並不會傷及性命。

那一下子看著可怖,也無非不過留些血罷了。

莫說,周媛不會出事。就算出了事徽帝也不會真將他如何。

疼愛?帝王的疼愛哪裡比得過‘審時度勢’四字。

且,在他眼皮子底下,讓阮蓁遭唾棄,他顧淮之的臉往哪兒擺?

總該有個教訓。

不然,

今兒冒出一個公主,明兒再冒出一個貴女,有完沒完?是不是他顧淮之的人,任誰都可以踩一腳?

他一個阮蓁都護不住,怎麼好意思說娶她?

眼下,小娘子一抽一抽的,眼淚一滴又是一滴。晶瑩的,滾燙的,隻為他留的……

他進屋,阮蓁也跟著進屋。

顧淮之看了眼屋外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進的長風,表無表情的重重闔上了門。

屋內空蕩蕩的,角落擺著一張小塌。正中間規規矩矩的擺了張木桌。

果然摳的很易霖。

顧淮之低頭看著她:“還不撒手?”

“你還沒說?”阮蓁很堅持。

顧淮之喉結滾動,到底沒忍住,指腹輕輕擦過女子雪腮上的淚痕。

手下觸感細膩。

他似笑非笑說:“諸多牽製,皇上必然不會殃及國公府,若她出事,我坐牢是小,一命抵一命興許都不夠賠了。”

阮蓁想到那一攤血,一時間沒了主意。

“這如何是好?”

顧淮之一本正經:“阮蓁,我這都是為了你。”

阮蓁更難受了。

顧淮之是厲害不錯,可他傷了皇家的人,如今靖王世子又不曾登基……

盛挽對她好。

顧淮之又為她傷了人。若真有性命之憂……

阮蓁悲從中來。

她很誠懇的小聲道:“我會給你陪葬的。”

顧淮之:……

“我等著。”

阮蓁平時再冷靜,可到底也隻姑娘家,遇到大事也難免慌了神。來不及深思,隻是連忙取下身上一切值錢的物件。

一百兩銀子,六文銅板,碎成兩半的玉扳指。還有的就是顧淮之送的羊脂玉。

樓下有人,沒準過不了多久就有重兵把守。

阮蓁站起身子,疾步上前推開窗子。

“顧淮之,你快帶上那些跳下去逃吧。”

顧淮之:……真當真了?

他不由唇瓣往上勾了勾。

“我逃了,你……”

阮蓁堅定的打斷他的話:“你不要管我!”

“公子。”外頭傳來長風的嗓音。

顧淮之不再逗阮蓁:“進。”

長風聽到聲音,這才推門而入。

他身後跟著數名小二,手裡端著裝首飾的盤子,有條不絮的進了屋子。

長風道:“屬下已照您的吩咐,將金玉堂款式最新,最昂貴的頭飾都帶了上來。”

“還有姑娘相中的簪子,一套都在這兒了。”

好在包間空曠,容得下這麼多的人。

樓下的血跡已被擦乾。顧淮之也不願再讓阮蓁下去。

他身子往後一靠,瞥了阮蓁一眼:“過來挑。”

阮蓁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顧淮之怎麼還有心思讓她挑首飾?

是因為,他逃不了嗎?索性不掙紮嗎?

阮蓁站在那裡,用帕子擦了擦嫩如豆腐的那張臉,愣是沒動。

她抿了抿唇:“我不要。”

顧淮之看了眼長風:“行,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