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績(2 / 2)

考前報誌願,苗苗填的是震旦的哲學係,這是她從以前就定好的,自己心裡估過一茬分,覺得錄取是穩穩的事,區彆隻在於名次。

反正她已經努力到這份上,坦然道:“沒事,幾分我都能接受。”

禾兒從來把妹妹保護得很好,在她眼裡永遠是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丫頭,這會也很欣慰道:“努力就行,不管考幾分,都帶你去四川玩。”

這是苗苗最期待的事情,興高采烈出門去。

禾兒拿著妹妹的作文到單位,給幾位參加過閱卷的老教師都看過,大家一致認為能拿個差不多的分數,要是碰上能欣賞這樣文風的老師,能給個高分。

就是要看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和作文比起來,其他題目都顯得很確定起來,苗苗給出的基本都是拿得分的答案。

禾兒彆看麵上說得大方,私下裡把幾位高考狀元候選人打聽個遍,倒沒聽說誰考得特彆好。

她自己高考的時候都未必有這樣緊張,還有一個就是為著培訓班的發展。

禾苗培訓班今年是第一次出高考成績,如果剛開辦時的報名人都是衝著宣傳工作做得好,那這次就是實打實的考驗,是接下來招生的關鍵。

她是各種方法全用上,給各科老師不知道許多少甜頭,就盼著他們再努力點,還全國各地搜羅複習資料,出的考卷加起來都有一個人高。

陳輝明已經兩個月沒休息過,他主管教務,一是實力過硬,二是憑著親戚關係,自然知道這次對他來說也是個巨大考驗,哪怕是考完都沒有喘口氣的時間,到處打聽。

雖然結果已經是不能改變,但接下來的工作也是要繼續,他還提出一個將來工作上比較重要的方向——提供填報誌願的信息參考。

現在填誌願的方法比較簡單,像滬市,六月初會給應屆生們發一套《招生通訊》報紙,上麵簡單列著可以報考的學校和專業。

和剛恢複高考時比較簡單的專業設置不一樣,這幾年各校為順應時代發展,紛紛成立新院係,學生們哪怕跟家長商量,大人也未必說得出三五六。

雖然都是畢業後分配工作,可做什麼是大有區彆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上熱門專業,加上各校錄取結果其實不是很透明,學生們常常是憑著去年的分數線填報,考過的人不會想著去打聽,沒考的人也沒渠道。

信息不透明,就是掙錢的關鍵。

禾兒覺得自家姑父的話很有道理,與其擔心還沒公布的結果,還不如把注意力轉移到未來。

她頗有些同學在各高校任職,又托親媽的關係搜羅信息。

趙秀雲是七七年考上震旦的學生,和孩子的同學相比,他們這一屆多數人已經走上小領導的崗位,打聽起來自然更為方便。

他們家的人是不怎麼愛走後門的,不過這種事又稱不上違規,自然儘心儘力幫忙問。

就在母女倆分頭行事的時候,時間一溜煙到七月底。

原定的公布成績的時候一拖再拖,夏日的燥熱更叫人難平靜。

禾兒一早起來覺得眼皮在跳,大覺不妙,心裡默念“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隻差改變世界對方向的認知,最後不得不承認,她跳的是右眼。

在這種事上,是人都會有點小迷信。

她心裡一咯噔,換好衣服下樓。

父母照例都起得比孩子早,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看到她說:“今天這麼早?”

禾兒左右張望,說:“妹妹又去畫畫了?”

苗苗這幾天都在公園畫破曉,一大早就牽著狗出門,太陽高起來才會回家。

趙秀雲點點頭說:“對啊。”

禾兒難得有些忐忑道:“我覺得今天會出成績。”

趙秀雲也估摸著是這兩天,說:“今年真是奇怪,本來都說前天出成績,不知道在搞什麼。”

禾兒歎口氣說:“我右眼皮在跳。”

趙秀雲看一下孩子說:“一大早的,彆說話。”

她被說得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想想說:“我今天托人問問吧。”

一般成績出來之前,內部人員都會知道,隻是他們沒有去打聽而已。

不過沒人問,有人主動來說,送報員在門外喊道:“11號,11號,你家孩子上報紙啦!”

送報員都是固定的,哪家哪戶有什麼人門兒清。

禾兒猛地跑去開院門,顧不上彆的抖開報紙看。

趙秀雲夫妻倆也著急,跟過去看,然後對視一眼鬆口氣想,果然是狀元。

禾兒得意得很,舉著報紙說:“我就知道。”

又有些著急看門外,想著是到公園去說這個好消息,還是等著妹妹自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