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都不知道他已經給自己編出戲來,說:“看來你真的很醉。”
但還是收到口信的第一時間就去找她,好像一切都變得可以原諒起來。
周楊側過身請她坐,說:“你快彆賣關子了。”
苗苗娓娓道來,最後還要說一句道:“昨晚都說過了。”
周楊好像能回憶起來一點,都眼下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批評道:“方青苗,你膽子大得很啊。”
苗苗生怕他也長篇大論,趕緊說:“我以後絕對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倒叫周楊噎一下,好笑道:“挨罵了吧?”
苗苗重重點頭,打量起這個爸爸說“不像家”的地方道:“我覺得挺好的啊。“
沒頭沒尾,周楊啊一聲,覺得自己還是先去洗漱,說:“冰箱有可樂,你自己拿著喝啊。“
大夏天,也就是可樂最舒服。
苗苗自己到廚房,隱約知道爸爸的意思。
周楊的家裡,看似什麼都有,實則過日子的東西都沒有。
就拿冰箱來說,空蕩蕩的,隻有幾瓶飲料和酒,也不知道買它做什麼。
苗苗迷茫地把手伸向啤酒,她其實喝過一次,小孩子都有些大人不知道的秘密。
幾個要好的小夥伴們,背著家裡人一人嘗過一口。
彆說是不如飲料好喝,是喝起來甚至讓人覺得,怎麼會有人花錢買這玩意的感覺。
苗苗反正是不大理解,架不住她這會又有些蠢蠢欲動。
可惜周楊不會讓她得逞的,舉著牙刷說:“方青苗,手放開。”
苗苗不服氣,說:“你也喝。”
那能一樣嗎。
周楊說:“等你十八再說。”
苗苗今年十七,常常覺得就差一歲,她又不是十八歲會成仙之類的,有的事情早這一年晚一年的,能有什麼差彆。
但她是個能分辨彆人好意的,“哢噠”打開一瓶可樂,悶頭喝了大半瓶。
這才對嘛。
周楊翻箱倒櫃,找出兩包餅乾說:“你吃這個。”
苗苗先是看保質期,覺得沒問題才吃。
這舉動叫周楊無奈道:“過期我還能給你吃啊?”
苗苗振振有詞道:“看上去像很久的。”
周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刷牙洗臉之後說:“我待會要去看店麵,你呢?”
苗苗好奇道:“你要開店嗎?”
周楊倒是也不在乎跟她說自己的計劃,講完後就看她小臉一垮,說:“還說不用錢。”
開店就是要很多錢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又要開始生氣了。
周楊這次是真不用怎麼花錢,說:“我有路子,基本都能賒,有錢進賬就能還上。”
這點上他還是挺自信的。
那也是欠啊,苗苗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區彆,不過想到昨晚媽媽的話,說:“哦。”
簡簡單單一個字,一切都很明顯。
周楊知道她是想幫上忙,忍不住說:“要不你跟我去看看,也給我出出主意?”
也就是隨便找個借口,畢竟跟做生意有關的事,苗苗是不太擅長。
但架不住她有興趣,點頭說:“好啊。”
反正今天也沒安排好做什麼。
兩個人往外走,周楊順路去趟出租車公司。
保衛處的人看到他就說:“小周,有個女孩子給你留了口信。”
苗苗能想到的,聯絡他的地方也就這兩處。
周楊想想都覺得她昨天一定很著急,說:“已經解決了,謝謝叔。”
他上樓簽完字,下來就說:“昨天是不是急了?”
苗苗倒不是著急,說:“都問我‘怎麼你自己的東西,你不知道’,又說‘大學生就這樣過日子啊‘”。
好像是多大的錯誤一樣,搞得她如坐針氈。
周楊都想得起彆人說這話的語氣,心想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有什麼好說的,他說:“要不我給你抄個通訊本,下次你要是知道我去找誰,就往誰那裡打。”
現在每家都有通訊本,記著所有聯絡人的姓名、地址和電話。
這也是個辦法,苗苗是覺得估計沒下回,不過說:“可我不知道你找誰。”
周楊常去的地方也隻有那麼四五個,一一講完後說:“如果不是他們,應該就是暫時不好聯係。“
在外麵跑,或者臨時有事,都是沒辦法的。
苗苗覺得這樣已經很好,起碼下次要是再有意外的話,可以多幾個機會。
她也拿出自己的說:“你也可以抄我的。”
周楊看她就薄薄幾頁,說:“就這幾個聯係人啊?”
苗苗搖頭說:“這些都是用不太上的。”
用得上的,她都是靠背,畢竟也沒幾個。
周楊看上麵沒自己的,說:“那你把用得上的給我一份。”
苗苗覺得交換通訊錄也算個儀式,路過文具店買了兩本新本子,說:“我來抄。”
她的字寫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