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耍貧嘴!”清音斥責,“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沒正行。”
江雲輕卻來了精神,不放過這個話題,“老板娘喜歡什麼樣兒的,文人還是武人?我看你氣質文雅,應該是喜歡讀書人吧。”
清音無奈一笑,懶得搭理他。
見她不語,江雲輕認定自己猜測,“好,從今日開始我好好讀書,做個讀書人,怎麼樣?”
江雲輕機靈健談,愛說愛笑沒邊際,宋清音早習慣他這種玩笑了,被他“纏”的沒招兒時偶爾也逗弄上兩句。
“愛讀書當然好。”
“好啊!”江雲輕笑得更歡了,“要是我真讀出名堂混個功名,到時我就風風光光將老板娘娶過來。”
抽出她手裡的絹帕,“這個就當我們信物了啊。”
清音好笑,就沒這孩子說不出口的話。
“有上進心是好事,我比你大兩歲,你就認我做姐姐吧,哪日你要是真金榜題名了,我也為你高興。正好,小月出嫁後院裡隻剩你我二人,以後就說我是你姐姐,也省得外人說三道四。”
江雲輕臉一拉,方才的興奮立時煙消雲散,“沒勁兒”
隨手將絹帕還了回去,“你自個兒留著吧。”
滿臉不快的人轉身離開,剛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從她手中又把絹帕抽走,“還是給我吧,正好缺個擦腳布。”
瞧著他這一波行徑,宋清音搖頭笑著。
店外一輛馬車上,男子放下車簾,神情沉鬱。
這晚,寧王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宋清音給那男子擦拭臉頰的樣子,不知為何,看到這幕心裡十分彆扭。
清音獨自在房間,正準備淨臉,聽到院外落鎖聲音,知道是江雲輕回來了,晚間不忙時他跑了出去,也不知忙什麼了直到現在才回來。
洗漱後上床休息,睡夢間聽到院外有細微動靜兒,不知道這孩子又在倒騰什麼,一天到晚精力旺盛,清音見怪不怪,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次日清晨,起身收拾妥當後打開房門,卻被院中一幕震驚了。
小院一側空地上,從天而降幾株梅樹,繁花灼灼清豔,冰心玉骨,滿院淡淡幽香,樸實無華的院子似換了新裝。
清音又驚又喜,此時江雲輕從房間出來。
“這是你……”想到昨夜動靜兒,清音聲音微顫。
江雲輕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衣袖,傲嬌一仰頭,轉身回房。
——
這月中旬,趙燦作為側妃正式入了寧王府。
納側妃禮雖不如正妃那般大場麵,但也是入皇室玉牒之人,亦有相應規製。
一日熱熱鬨鬨下來,晚間,趙燦卸去滿頭珠翠,款款走到寧王跟前,“王爺,妾身服侍您沐浴吧。”
寧王嗯了聲,趙燦含羞淺笑。
房裡人柔情軟語,房外卻火藥味彌漫。
“我說姑娘,今夜是寧王與側妃成婚夜,您這會兒把王爺叫走算怎麼回事?”
趙側妃的陪嫁嬤嬤立在院裡,擋著來人不滿道。
“我們王妃身子不適,請王爺前去探視一番。”
“這話說的,王妃身子不適請府醫呀,王爺又不會看病,去了又能怎樣。”
陪嫁嬤嬤還真不怵那位王妃,自家小姐娘家官職可比正妃母族高,又深得宸妃看重,有這底氣下人們也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