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一哆嗦,眼神倉皇閃躲。
“她想假死脫身,可她難道不知你縱然身為親王也無法做成此事?世間隻有天子有這個能力,她會第一個想到你?”
裕王聽了這話來回思索,狐疑的目光看向兄長。
蕭胤宸說著都嫌棄,“她但凡在我這兒得了手,還能想到你?”xしewen.
裕王眼眸閃爍不定。
言下之意是說雲姝也曾對皇兄……男人腦子淩亂。
“你當為何我從不給她請安?你當為何宮中大宴我不準她露麵?就如你所言,到底有父皇臨終遺言,麵子上的事總得做。”
想到那個女人,蕭胤宸嗤之以鼻,“但凡她安分守己,我豈會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給?”
裕王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不會的,雲姝她不會。”
“一個受儘丈夫寵愛,卻在丈夫屍骨未寒之時勾引其子,為了富貴榮耀倫理不顧,這等賤婦也值得你為她冒天下大不韙。”
裕王癱跪在地,始終不肯相信兄長之言。
而得知裕王造反失敗的沈雲姝也陷入愁苦。
女人煩悶地絞著絲帕,嘴噘得老高。
若是裕王能登臨大統,必定拉她出苦海。
以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癡心,定把後位留給她,這一次她不必再麵對老夫少妻的悲哀,後半生享儘榮華。
不曾想這人失敗了,眼看自己又失去一條出路,沈雲姝氣惱遺憾。
煩悶之際,就聽說皇帝來了。
一聽這個女人立馬機靈起來,趕忙跑回內室,重新換了件衣衫,坐在銅鏡前迅速理著妝容發飾。
一切妥當,回到殿中時就見皇帝已經等著了。
沈雲姝微垂著臉走上前,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退回珠簾後,怯怯地躲著半個身子。
“怎麼了?”蕭胤宸朝那邊人問道。
珠簾後的人半遮半掩,嬌滴滴的聲音委屈又乖巧,“皇上說過,不經準許不能出現在皇上麵前,姝兒惶恐,不敢越雷池半步。”
蕭胤宸坐下身,“朕準許你出現。”
聽到這個沈雲姝勾了勾唇,邁著蓮花步輕盈地走到外室,抬眸瞄著年輕天子,眼波流轉,等待他開口。
“這些日子朕不曾來請安,也不準許你參加宮中宴會,你可怨恨?”
沈雲姝一顆心蠢蠢欲動,夾著嗓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皇上如何對待姝兒都甘之如飴。”
“難得雲貴太後不計較,朕很欣慰。”
再看向女子,蕭胤宸聲音溫和,“如此善解人意,難怪得父皇看重。”
沈雲姝莞爾一笑,“皇上才是英明絕倫,早在閨中時姝兒便敬佩之至。”
“哦?”蕭胤宸似來了興趣,“是嗎?”
沈雲姝嗓音柔得能擠出水,“誰人不知東宮儲君天縱英才,皇上當時可是無數女子心中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