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張弛沉迷‘造’字的功夫,宋瓷和大個子也沒閒著。

宋瓷順著燈籠口檢查了下自己和張弛的燈籠,裡麵的燈芯看起來都比較正常。大個子確認性的拆了一個,的確隻是普通的燈芯。

看來並不是每盞燈籠裡都有線索。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身後的客棧小樓。

他們手上的燈籠,是當時為了查看四周,就近從屋簷上摘下來的,隨機性很大。如果說線索藏在燈籠裡,在不確定所謂的線索到底有幾條的情況下,穩妥起見,最好將所有的燈籠都查看一遍。

大個子迅速奔向小樓,利落地摘下三盞燈籠。

他們分頭檢查,又找到塊閃著金光的土黃色錦緞,這次殘留的墨跡是個‘木’字。

果然還有其它的線索!宋瓷跟大個子對視了一眼。

“太卑鄙了!把線索藏在蠟燭裡,要是我們發現得晚點,豈不是線索都要被燒光了!”張弛拎著布條憤憤的道,“這個鬼密室,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出去!”

為避免線索被毀,三人爭分奪秒的把還掛著的燈籠先都吹滅了,然後開始逐一查看。

忙和小半個鐘頭,連門外那四個燈籠他們都用竹竿挑回來看了看,包含最初那塊,一共找到六塊不同顏色的布條。其中一塊淡咖啡色的寫著‘小’,土黃色和米黃色的寫著‘木’,白色和絳紅色的布條寫著‘一’,還有塊金黃色的布條,帶墨跡的地方已經完全燒沒了。

“這叫啥線索啊,沒頭沒腦的。”張弛頭大地蹲在那堆布條旁邊,本想拽拽額上的發帶,卻隻摸到一塊毛巾。

旁邊的大個子已經麻利的把檢查過的燈籠按部就班的掛回原位,甚至比原來掛得還要規整。

“彆著急,晚上可以找個時間大家一起研究……糟糕,”宋瓷猛的頓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們忘記他們五個的燈籠了。”

“這還不簡單,我現在去拿。”張弛穿上烤乾的衣服正要起身,小樓裡突然傳來老頭起床的咳嗽聲。

三人互相看看,連忙把布條收好,各自溜回原處。

最後墊底的宋瓷剛進大廳,獨眼老頭就拄著拐杖走出了小屋。

看到在大廳門口慢悠悠伸胳膊踢腿的宋瓷,老頭有些訝異,半晌才狐疑的問,“你在乾嘛?”

“做早操。”宋瓷一本正經的道。

老頭:………………

他沒再理舉止怪異的宋瓷,慢慢的朝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門口,老頭驀的停住腳步,神色不明的盯住旁邊那扇通往後院的門。

看到老頭停下來,宋瓷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忐忑不安的彎下腰,用大幅度動作掩飾自己的心虛。

為避免露出破綻,開鎖之前他特意記下了所有銅環的位置和角度,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老頭打量許久,又用渾濁的獨眼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瓷,才走進廚房。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後,宋瓷就筋疲力儘地坐到了地上。

剛才那短短十幾秒鐘,差點把他嚇出心臟病。

“你沒事?”早起的小平頭看到坐在門口的宋瓷,神色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有什麼事?”宋瓷揚起密長的眼睫,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著三分促狹四分審視。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坐在地上,是不是不舒服?”小平頭尷尬慌亂的改口。

“沒什麼,就是累了。”宋瓷拍拍手上的塵土,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吃過早飯,老頭重新給八人分配了工作,1號的眼鏡男和2號的胖子和宋瓷負責整理馬棚,再給老馬洗個澡,張弛、5號的格子襯衫和6號的白領姑娘漿洗被子,7號的小平頭和8號的大個子修補桌椅。

乾活間隙,張弛覷著旁邊沒人,悄悄告訴宋瓷,他跟大個子回到房間後看過了,在胖子的燈籠裡發現了第七塊黑紅色的布條,可惜,上麵寫過字的墨跡部分已經燒光了。

中午過後,天色突然轉陰,下起瓢潑大雨,眾人被迫躲回小樓,昏昏欲睡的宋瓷終於得空睡了幾個小時。

他是被張弛叫醒的,因為客棧來客人了。

陰暗的天色裡,宋瓷哈欠連天的來到大廳,隻見十來個渾身濕透的黑衣人頂著大雨站在樓前,其中八人肩上扛著頂巨大的四麵遮著黑色紗幔的轎子。

因為那頂轎太大了,眼鏡男跟小平頭正在手忙腳亂的卸門板,獨手的胖子在和大個子他們在挪桌椅。宋瓷也被抓著加入挪桌椅的行列。

黑衣人似乎都經過專業訓練,任憑電閃雷鳴,暴雨如注,依然站得穩穩的。包括另外那個沒抬轎子的黑西裝,也舉著雨傘陪站在大雨裡,沒有擅自進入客棧。

很明顯,轎子裡的,是位大人物。

等到他們挪出足夠的位置,黑衣人才抬著那頂巨轎走入客棧內。

“哢嚓!”

一道驚雷炸響在屋頂,門口的眼鏡男嚇得腳一軟,哆嗦著跪在了地上,不小心扯掉了轎子前邊的一片紗幔。

“啊!!!”看到轎內的情形,白領姑娘忍不住叫出聲來。

其餘幾人也目瞪口呆。

轎子裡麵,赫然擺著口冷冰冰的棺材。

棺身像被血水浸過似的,紅得刺眼,上麵用金漆寫了個大大的‘囍’字。

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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