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花板子是什麼意思。”宋瓷不再‘為難’唐肆, 轉頭看向王靚。
仔細想想,如果王靚確定這裡的雕像都各自能對應到狼人殺裡的身份牌,那麼, 這次的密室很可能是跟狼人殺相關的,還是提早多了解些的好, 有備無患。
畢竟他對狼人殺隻有些基礎的了解, 按照王靚剛才所說的時長來算的話,大約四個小時左右, 屬於純新手的階段。
“呃……”王靚被問得頓了頓, 組織了下語言才道,“這麼說吧, 你玩過的狼人殺是不是那種四個平民,四個狼人,一個預言家一個女巫一個獵人一個白癡的12人局?”
“嗯, 還玩過白癡換成守衛的。”宋瓷補充道。
“這種四民、四狼、四神的配置是比較標準和經典玩法,按照我個人的理解, 花板子就是在此基礎上,把某些牌換成了功能更特殊更花哨的配置,玩起來會更有趣一些, 通常比較受玩膩了普通局的資深玩家的喜歡。”
“比如?”
“比如禁言長老, ”王靚指著他們旁邊的那尊雕像,“這張神牌隻能在線下局出現,是非常容易自證身份的,他可以指定一名玩家在白天的環節禁止說話,隻能以肢體動作來發言。”
王靚笑道,“熟人玩起來的話,會特彆有喜劇效果。”
宋瓷:………………
可惜, 他們將要麵對的恐怕全是陌生人。
“這樣就明白了吧?”王靚看看宋瓷,又看看唐肆。
有‘基礎’的宋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大致明白了。唐肆卻半點都沒有不懂裝懂的意思,“抱歉,對我來說,恐怕需要先從‘桌遊’是什麼講起。”
王靚巴掌大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你怎麼不讓我從盤古開天地講起呢?
“沒事,待會兒我單獨給你解釋。”宋瓷安撫性的拍了拍唐肆的袖子,又跟王靚請教,“那我手心的這張牌有什麼特殊功能?”
仔細想來,他們抽石牌的舉動,其實非常類似桌遊抽牌的環節,那麼他掌心這張很可能代表的是他未來在牌局裡的身份。
小醜?王靚皺眉回憶了下,遺憾的搖了搖頭,“我玩過的花板子裡沒出現過這張牌,估計是更高端的玩家局才會出現的。”
看來想預習是不行了,宋瓷歎了口氣,對王靚和唐肆道,“現在你們還有個更重要的事要決定。穩妥的拿著信物參加待會的晚宴,還是博一把,抽張身份牌?按照我之前拿牌子時的結果推斷,被燒死淘汰的概率大概在三分之一。”
“我覺得應該博一下,畢竟以狼人殺的遊戲規則來說,有‘身份’的玩家獲取信息的渠道更多,主動權也更大。”王靚躍躍欲試的道。
“你想好了?”宋瓷不放心的看著王靚,概率是三分之一,但落到自己頭上,那就是百分百的送命題。
“富貴險中求。”王靚朝雕像後走去。
真正看到雕像背後那張石牌,她還是遲疑了下。五秒過後,王靚深吸口氣,將手伸向了石牌。
白色石牌上出現了一個胖嘟嘟的卷發小男孩,他背後有對漂亮的天使樣的翅膀,手上還拎著把心形箭頭的弓箭。
丘比特!看到那支造型特殊的箭,王靚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石牌越縮越小,最後融進她的掌心,化作了激光鐳射樣的輪廓圖案。
“成功了!”王靚開心的向宋瓷展示自己手心裡的丘比特。
在旁邊全程關注的宋瓷見他也安全的拿到了身份牌,不禁鬆了口氣。
天色漸暗,陸續又有幾個人影踏進了後花園,不知道是在尋找信物還是奔著雕像來的,唐肆打量周圍,提醒宋瓷和王靚,“拿好就走吧。”
“你不拿?”王靚萬萬沒想到,唐肆居然比他還膽小。不過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三分之一的失敗概率,他和宋瓷都已經成功了,那唐肆的壓力肯定很大。
宋瓷也有些詫異,唐肆怎麼可能不拿?
“早就拿好了。”沒等他開口,唐肆就輕描淡寫的翻開手掌,在他掌心,靜靜的閃爍著一個盔甲騎士的剪影,不過,與宋瓷之前看到的那座騎士雕像縱橫馳騁的動作不同,唐肆手裡的那位騎士,橫持著手裡的劍,似乎正在擦拭。
宋瓷對著唐肆比了個大拇指,動作真快。
“你什麼時候拿的?”看到唐肆手上的圖案,王靚詫異的問。
“你還站在雕像邊深吸氣的時候。”邁步走上石階的唐肆淡淡的道。
王靚:………………
三人離開後花園,又在一樓轉了轉熟悉了下地形。古堡的底樓是完全的西式風格,裝飾得金碧輝煌,頭頂是華麗而沉重的水晶吊燈,牆壁上掛著巨幅的油畫,就連旁邊雕飾的花紋都精美而繁複,保養完好的十五世紀哥特式盔甲更是隨處可見。
“你們過來看,這裡有個奇怪的箱子。”宋瓷和唐肆正打量著旁邊那件盔甲銀亮的充滿機能感的棱角時,背後的王靚突然出聲招呼他們。
樓梯轉角不起眼的角落裡,擺著個造型異常華麗大約五十公分高的箱子。拱狀的箱頂鑲嵌著漂亮的紅藍寶石,高調的造型跟它所處的低調的角落格格不入,看起來跟遊戲裡的寶箱似的。
最好笑的是,箱子上還掛著個金色的橢圓形牌子,上麵欲蓋彌彰的寫著三個字,【彆碰我】。
王靚朝那個奇怪的箱子努了努嘴,“這個時候,似乎得非碰不可吧?”
唐肆示意他們兩個退到自己身後,伸手拍了拍那個箱子。
箱蓋突然打開,伸出隻毛絨絨的爪子,五爪成勾,狠狠抓向唐肆的胳膊。
裡麵居然有活的東西?猝不及防的看到那冒隻出來的爪子,宋瓷和王靚都嚇了一跳。唐肆的動作卻比那隻手臂更快,“啪”的壓下箱蓋,直接用箱子夾住了那東西的手背。
箱子裡的東西慘叫了聲,露在外麵的五根指頭疼得全在抽搐。
唐肆鬆開手,那隻爪子立刻收了回去。
唐肆屈指叩了叩箱子,箱蓋再度打開,□□似的噴出股赤紅色的烈焰,直襲唐肆的麵門。唐肆乾淨利落的踹向箱角,箱體瞬間轉過一百七十度,凶猛的火焰也跟著偏轉過去,煙花似的在空中甩出道殘影,噴向另一個方向。
火焰噴了足足有兩三分鐘,才逐漸勢緩,收回了箱子裡。
見箱子重新合攏,唐肆悠哉的屈起指背,第三次叩動了箱子。
箱蓋‘啪’的翻開,殺氣騰騰的甩出一堆飛刀。
唐肆隨手解開腰間的革帶,遊刃有餘的將那片寒光閃爍的飛刀抽落,又不慌不忙的扣回腰間。
王靚震驚的看著唐肆,這身手,也未免太厲害了吧?換做她自己,不死也得重傷。
這功夫,唐肆已經第四次敲響了箱子。
這回,箱蓋慢吞吞的打開了,那隻毛絨絨的爪子投降似的將一張金色的卡片舉出了箱子,動作老實而規矩。
唐肆接過卡片掃了兩眼,遞給身後的宋瓷。
王靚湊過去,隻見那張賀年卡大小的卡片上寫著幾排小字:
【周六的下午,伯爵的八個孩睡醒午覺,都跑去側花園的遊樂場裡玩耍。
老大去撲蝴蝶,老二去滑滑梯,老三去蕩秋千,
老四去玩蹺蹺板,老五去堆沙堡,老六去騎旋轉木馬,
最內向的老七坐在旁邊,安靜的看圖畫書,
請問,老八在做什麼?】
卡片背後還有行小字,【作答後請將本卡塞回箱內。】
箱蓋這回沒有完全合攏,卡片被拿走之後,依舊保持著道大約十度角的縫隙,似乎在等待答案。
“見鬼了,這誰會知道?”王靚愕然的看著卡片上的問題。
唐肆冷靜的皺了皺眉,揣測道,“或許是提醒我們要去側花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