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樹葉的形狀略微有些特殊,像個狹長的心形,看起來應該屬於某個鐵藝門窗護欄。葉子做工精湛,兩麵刷了層清金色的漆,就連角落都仔細都刷上了,沒有半點遺漏。
“看來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是要檢查門窗了。”宋瓷舉著那片葉子朝唐肆晃了晃。清澈明亮的眼神跟他身上水藍色的衣料交色相映,斑斕生輝。
唐肆被他明亮的眼神晃得微怔,反應過來後,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我們是現在就開始找,還是等王靚那邊結束再開始?”
“咱們先開始吧,等她結束就直接叫她過來。”睡不醒的某人建議抓緊時間,早解開線索,就能早點回去休息。
唐肆自然沒有異議。兩人便帶著那片葉子走出城堡,繞著那些帶鐵藝裝飾的窗戶轉悠起來。
四十多分鐘後,終於獲勝的王靚跑過來跟他們會合。
尋找樹葉的過程中,宋瓷順便把他和唐肆的最新發現也告訴了王靚,同時也叮囑她,一旦發現關於露娜夫人的線索,也記得及時告訴他們。
可惜的是,他們這個晚上的尋找線索之旅並不像第一個晚上那麼順利。三人繞著城堡轉了幾乎整整一夜,都沒有發現跟他們拿到的那片樹葉完全一樣的窗戶或者鐵藝欄杆。
不死心的他們甚至還跑去大門看了看,依舊沒有半點收獲。
見他們實在走不動了,唐肆獨自一人趕去湖邊長椅探查。
“難道我們的思考方向錯了?樹葉指向的是彆的線索?”回去的路上,宋瓷有氣無力的敲著灌了鉛似的雙腿,鬱悶的皺起眉心。
整夜的奔波之下,他的曳撒袍角都被露水打濕了,衣服和鞋邊蹭滿泥汙的痕跡。
王靚晃悠著兩隻手上衣擺,“但是這種材質,不可能是首飾和衣物之類的東西,在我的印象裡,除了在鐵藝欄杆上之外,沒有彆的地方見到過啊。”
晨曦照亮的鵝卵石步道上,兩人步履沉重而緩慢。
“會不會是需要我們按照這片樹葉去找樹的名字或者……”宋瓷想起什麼似的,轉身想跟後麵的王靚說話,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
他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的雙腿立刻麵條似的軟了下去,踉蹌著摔向地麵。
“哎!”王靚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拽宋瓷,這可是石頭路,撞上還不得頭破血流?
可惜,她還是沒能拽住宋瓷。
“砰!”飛出去的宋瓷落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痛得眼角立刻飆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沒事~沒事~”看到宋瓷膝蓋和手肘沁出的血跡,王靚有些手足無措,一疊聲的說著沒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宋瓷還是自己。
“怎麼回事?”從湖邊回來的唐肆快步趕了過來,伸手扶起宋瓷。
“不小心摔了。”宋瓷的聲音裡帶著絲疲憊和尷尬。
唐肆彎下腰,用手帕幫宋瓷擦拭膝蓋的傷口,見他累得雙腿發顫,站都站不穩,忍不住開口,“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宋瓷連忙拒絕,“要是被法官看見多不好?”
“關他什麼事?”唐肆手上的動作微頓,擰眉看向宋瓷,“他跟你胡說什麼了?”
“沒有,是我看到的。”宋瓷摸了摸鼻子,耳根尷尬的紅了起來,“那天晚上,我們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你和法官在長廊上約會。”
“約會?我跟他?”唐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在想什麼?”
“不是我們想的,是我們看到的。”王靚忍不住插話,抬手做了個擁抱的動作,“我們看到你們在擁抱。”
“你們誤會了。”唐肆直截了當的道。
誤會?王靚瞪大了眼睛。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宋瓷談談。”唐肆不顧王靚八卦的眼神,直接趕人。
王靚想提出異議又不敢,隻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唐肆彎下腰,示意宋瓷趴到他背上。宋瓷卻遲疑的站著沒動。
“還是你更喜歡我用抱的?”唐肆眸色微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背,背吧。”在唐肆不容拒絕的氣勢之下,宋瓷立刻作出了選擇。要是被抱回去也未免太丟臉了!
被迫做出選擇的宋瓷委屈巴巴的趴在唐肆背上那團華麗的過肩飛魚紋上,半天都沒再說話。
“那個藍頭發的家夥叫唐喧,是我叔叔的兒子。”察覺到他萎靡不振的氣場,唐肆無奈的開口解釋。
“你堂弟?”趴在唐肆肩膀上宋瓷立刻小動物似的抬起了頭。
“嗯。”感覺到背上那位的動作,唐肆的眉心也舒展開來,“‘肆夏喧金奏,重潤響朱弦。’聽過這句詩麼?”
“當然聽過,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虞世南寫的《奉和獻歲宴宮臣》裡的句子。”宋瓷說到半途頓了頓,“唐肆,唐喧,你們的名字出自這句詩?”
“沒錯,他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叫唐夏。我們堂兄弟的名字,就是按照這句詩排下來的。”
“雙胞胎?這麼說,我們上次在無儘夜宴上見到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雙胞胎哥哥唐夏?”宋瓷恍然大悟,不是什麼記憶清除,而是他和唐喧真的沒見過。
原來唐肆真的沒有談戀愛!
那就是個兄弟間的擁抱。而且,冷靜的仔細回想起來,唐肆當時甚至都沒動,隻是被抱了一下而已。
困擾一天一夜的那口悶氣頓時得以疏解,宋瓷開心的翹起了唇角。膝蓋和手肘似乎都不疼了。
“你們兄弟都是密室裡的BOSS?”
“嗯,算是吧。”
感覺到唐肆的欲言又止,宋瓷擔心是係統不允許他談論太多,就沒再追問下去。
“他們兄弟兩個都是屬狐狸的,一個明著使壞,一個暗地裡使壞。你記得,以後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要隨便相信。”唐肆奔波一夜,此刻背著宋瓷,氣息依然很穩。
“哦。”暗地裡使壞?被困意和疲倦籠罩的宋瓷眨了眨眼睛,唐喧這人感覺上其實還不錯,比唐夏待人的態度更溫和,總是笑眯眯的,不像彆的BOSS給人的壓迫感那麼強。而且昨天還特意多給了他個支線任務拿線索。
“以後有事不要憋著,可以直接來問我。知道嗎?”唐肆不放心的叮囑著,卻沒有得到回應。
心結解開的宋瓷,已經放鬆的在他背上睡了過去。
等宋瓷再度醒來,又已經是傍晚時分。
三人碰頭吃飯的時候,王靚幾次想跟宋瓷打聽,礙於唐肆在場卻又不敢。
晚上八點,初賽的最後一場正式開始。
宋瓷熟門熟路的翻開餐巾,再次看到那張舉著兩瓶紅綠藥水的黑袍女子。
又來?宋瓷默默看了國王椅上的軍裝青年一眼,你這是把女巫牌粘在我的座位上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唐喧打了個噴嚏,警惕的對唐夏道:哥有人說我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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