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沒有血(1 / 2)

愛意藏風裡 春風榴火 12531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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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冷斯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林斜的事情。

隻要查到林斜的藏身之處,一切就都好辦了,唯一比較麻煩的事,青港市並非冷家的地盤,因此要安排人手暗中調查地頭蛇,製定營救計劃,則需要一定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不能引起池家的懷疑,否則池家將人轉移出國,再要查起來就難了。

林以微承受不起任何的風險,因此,她又搬回了牛津街的宅子裡。

池家懷疑不懷疑在其次,重要的是,不能讓謝薄有懷疑。

三天後,林以微單肩掛著畫板,走出美院。

跟幾個年輕俏麗的留學生女孩們約了飯,幾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種著倫敦梧桐的小徑旁,走出校園,林以微遲疑了片刻,笑著跟女孩們說:“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要處理,你們先去,我等會兒來。”

相互道彆之後,林以微轉過身,臉上的笑意迎風而散。

她雙手插風衣口袋裡,邁步走到路邊的勞斯萊斯車前。

車窗半開,依稀露出了男人英俊的臉龐。

他低頭點煙,指甲修剪平整,看起來有力卻收斂。

下頜有青色茬子,五官帶了點頹唐的美感。

林以微知道,如果晚上睡眠不足、他白天就是這副誰都惹不得的死樣子。

她遙遙望著他,倒沒有立刻走過去,倚在路燈旁,雙手插口袋。

謝薄隻抽了一口就滅了煙頭,薄唇吐出的白霧儘散之後,他望向了林以微。

深灰色大衣,很低調,穿在她身上卻添了許多神秘的豔光,腳上那雙圓頭小皮鞋一塵不染,很有質感。

林以微也在望著他,幾天沒見,形容陌路。

“以,上車。”他嗓音沙啞卻柔和。

林以微沒多的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和他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謝薄側了過來,指腹輕撫她的下頜骨,林以微嗅到他指尖熟悉的薄荷氣息,一瞬間的悵惘。

她默許謝薄的親昵,直到他指尖劃到她的唇瓣,她才捉住了他的手腕,緩緩推開了。

幾天的冷靜期,他們對彼此都還算溫柔。

“查過你的醫療檔案。”謝薄坐直了身子,沒有再觸碰她,“沒有人流手術的記錄。”

“你查這個,侵犯我的隱私。”

“聯係不上你。”

“那號碼我不用了。”

“新號碼?”

“不會告訴你。”

謝薄沒再堅持,她總有需要聯係他的時候。

一定有。

“吃飯嗎?”

“不用,跟朋友約了。”她冷冷淡淡地拒絕,“有事說事吧。”

“給你轉的錢,全部拒收,怎麼生活?”

“這不用你管。”

謝薄驀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頜,嗓音收緊了:“我不管你,誰管?你學費不便宜,是要去打工養活自己這麼勵誌嗎,每天刷盤子到午夜,還是在街上扮小醜?”

“我說了,不用你管。”林以微倔強地推開他的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誰啊。”

“我是你孩子的父親。”

“很快就不是了,等我攢夠錢就去打掉ta。”

謝薄知道倫敦的醫療有多昂貴,沒有醫療保險,她一窮學生,真做不了這手術。

他查到她的醫療檔案,並沒有手術的記錄,設想過許多可能性。

她沒錢去做人流,斷她的經濟可能會暫時保住這個孩子,但這個念頭分分鐘就被謝薄掐滅了,甚至讓他惶恐不安,他怕林以微走投無路去某些不掛牌的小診所,沒有全|麻的藥流,或許會便宜許多,但受罪。

謝薄怕她做傻事,一分鐘都沒辦法耽誤了,連夜飛來了倫敦。

“你不要這個孩子,我不勉強,手術我帶你去做。”他忍著心臟的抽痛,“照顧你幾天。”

林以微垂著眸子,很想平靜,可她平靜不了。

他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刀子割她的肉,她已經做好了和他一刀兩斷的準備,他偏又跑過來說這樣的話。

可惡至極。

“謝薄,之前你有多恨我,怎麼欺負我的,不會忘了吧,現在又來裝什麼深情。”

“林以微,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所以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我來道歉。”謝薄收斂了脾氣,深吸一口氣,“那段時間我氣昏頭了,灌酒是絕對不應該的,我向你道歉。”

林以微眼睛酸酸的,側過了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的動容。

“我半點看不到薄爺道歉的誠意。”她控製著顫抖的嗓音,讓自己顯得冷漠,“動動嘴皮子,誰不會。”

“怎麼要我跪下來,才算有誠意?”

“跪啊。”她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跪下我謝薄真不是個東西,我就答應你,留下這個孩子。”

謝薄笑了,滿眼的荒唐:“林以微,你看低我了,你

覺得我會為了這個孩子像狗一樣求你?”

林以微挑起了下頜:“你都來英國了不是嗎?”

謝薄一字一頓地說:“我來英國不是為了孩子,道歉…也不是為了保住孩子,我是為了我的心。”

她偏過頭,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我不想知道你的心。”

“行,那就是為了我的錯,這次我過來,拿出我足夠的誠意,跟你和解。”

“誠意呢?”

謝薄將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到了林以微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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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微笑了,滿眼荒唐地揚揚卡片:“薄爺準備用多少錢買我回心轉意。”

“這是我的私人賬戶,我所有的收入,每一筆入賬都會打到這張卡上,全部的家底交給你,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林以微,這就是我的誠意。”

她的笑容散了些,銳利的眸光也柔和了許多,審視著那張輕飄飄、又沉甸甸的卡片。

還真敢啊…

如果是在過去,大概這就是林以微想要的一切了。

他的人,他的錢,他的心。

但現在,除了讓池西語付出代價、鋃鐺入獄,林以微不作他想。

她將卡片輕飄飄地扔在謝薄身上,徹底毀掉他們之間藕斷絲連的感情。

“薄爺,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對我而言一文不值,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謝薄熾熱的心臟被澆了一盆涼水,眼神黯了下去。

愛意消散,恨意湧動。

“你隻要…林斜。”他切齒地說。

“對,我隻要他。”

林以微推門下車,謝薄驀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林以微,收回這句話,我隻當沒聽見。”

“什麼時候薄爺也學會池西語那一套自欺欺人了?”

林以微摔門而去,陰沉沉的天空飄起了小雨,她情不自禁地撫了撫小腹,飛灰似的雨直往她眼睛裡鑽。

鼻子裡儘是酸楚,眼底一片模糊。

……

晚上赴了朋友的約,結束之後幾個女孩又去了迪廳,林以微玩得很high,幾個女孩都喝得醉醺醺,唯獨她滴酒不沾。

結束之後,她叫車將女孩們一一送了回去,自己回了牛津街的宅子,隨隨便便洗漱之後邊上床睡覺,身體無限疲倦,一沾到枕頭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下半夜,林以微被噩夢驚醒了過來,忽然坐起身。

房間黑沉沉,唯有月光透過窗簾漫入,男人坐在對麵單人椅上,安靜地注視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清冷皎潔的月光籠著他的半邊臉,另外一半藏入無邊夜色。

林以微鬆了一口氣,皺眉說:“嚇**,一聲。”

“我不知道你的號碼。”

“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裝鬼嚇我?”

“我沒這麼無聊。”謝薄走了過來,坐到床沿邊上。

林以微嗅到了他身上濃鬱的酒氣:“你喝多了?”

“比你那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