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琮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趙瑞禾身上。
他眼神不似先前那般冰冷，透著幾分無奈，他欲言又止。
原本打算先穩住她的心，有些事再慢慢跟她解釋，可她已經不在乎什麼解釋了。
兩人視線交彙，安娜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刺眼。
她暗暗掐了下掌心，紅著眼睛說：“霍琮哥哥，我可是特地來看你，你怎麼這麼對我，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還沒走？”
霍琮眉心微皺，眼底浮起一抹不耐。
安娜最終被氣走。
病房恢複安靜，趙瑞禾輕笑：“你不是挺在乎她的，怎麼還把人給氣哭了，不心疼麼？”
她又恢複成了刺蝟，他還有點懷念先前她擔憂焦急的模樣。
“你說話不帶刺是不能說話麼。”
霍琮扶著額頭，無聲歎氣，這動作牽扯到傷口，不禁“嘶”了一聲。
“你彆亂動！”
趙瑞禾瞪他一眼，明知道自己受了傷，還動來動去。
她給他倒了杯熱水，又道：“我總覺得這次暴徒的事沒那麼簡單，是不是有人故意設計你？”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清楚他的行程，這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霍琮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水，順勢扣住她的手腕：：“這事我已經讓陳特助去查，你現在關心我，是不是意味著你沒那麼氣了？”
“我氣什麼，你先鬆手。”
趙瑞禾臉頰微燙，被他握住的手腕也有些酥癢。
然而不但不鬆，將水杯抽走放在桌上，將她一把拉進懷裡，單手扣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頸窩處，聲音裡滿是無奈。
“我總是不清楚你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自己說，要怎麼樣才行。”
“還是說，你在心裡已經給我定了死罪，還是罪無可赦的那種。”
趙瑞禾忽然鼻酸，心底泛起一陣綿綿密密的痛意。
她抿了抿唇，呼吸也跟著放緩，聲音微顫了下：“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在你眼裡我就是為了錢。當然我也是個俗人，利益成分肯定是有的，但是你……”
“但是你卻一再貶低我，一再讓我難堪，霍琮，我不是死人，我也是長了心的。”
所以什麼都彆說了。
她也不是沒猶豫過，但他依舊用彆的女人來刺激她，這種行徑在她看來極其卑鄙。
再好的感情都經不起試探，否則就會生出裂縫，更何況他們之間連感情基礎都沒有。
霍琮眸色漸漸變暗。
但手臂並未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但不管怎樣，我跟安娜真的沒什麼，我不希望你再誤會。”
他不喜歡她總是提離婚，他是不會同意的。
趙瑞禾一言不發，整個人陷入沉默。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漂流在海上的船隻，起起伏伏，眼神也變得極為複雜。
另一邊，離開的安娜去咖啡廳時撞上了沈墨濃。
“你板著個死人臉做什麼，不是去醫院看她了麼？”
她說話一向不中聽，又是霍琮的表姐，安娜沒多說，隻道：“去了有什麼用，他眼裡隻有趙瑞禾那個賤人！我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好的，霍琮哥哥竟然舍不得跟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