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床,打開了衣櫃,看著裡頭還是學生時期的衣服,每一件都稚嫩,而且也是兩年前的款式了,都過期了。
“沒衣服穿了,得換一換了。”
兩年沒回來,衣櫥裡的物件都沒變動過,還保持著新淨,輕撥了一角,她的成年禮也還在,她手停在了一個綠色禮盒上,正要打開。
放在床頭的手機又震了。
【下來,知道你在倒時差,肯定沒睡,體麵地下來。】
許知意看了一眼,看見體麵兩個字,立馬關掉了衣櫃的門,從旋轉樓梯走了下去,夜晚的客廳還開著燈,管家的三個阿姨,兩個回去了,一個值班,此刻夜深了也回了房間,客廳裡空蕩。
餐廳裡有人等著她。
她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一碗晚上沒吃的楊枝甘露在麵前遞了過來,顧北森老位子,坐在她對麵,敲了敲桌麵,眉梢帶冷,一臉的不好糊弄。
他問,“誰的?”
許知意心虛,“我的……”
就說,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吃沒吃,空沒空盤,他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人吃,沒氣氛。”許知意有點求饒的意思,聲音綿綿,終於是不嗆了,畢竟收的錢沒有往回吐的道理。
顧北森沒理會,冷漠地扯了嘴角,知道她小心思多,但他一點也沒放水。人起身從高櫃裡拿了兩個玻璃杯,又拿了瓶紅酒,開了,又落坐在原位。
話沒說,但是意思很明顯,就看著她吃完,這件事才算完,他給的尾數才算正式結清。
夜很長,看誰有耐心。
行。
吃。
許知意慢慢吃,視線裡,看見顧北森開了紅酒,省去了醒酒的步驟,直接就倒進了兩個玻璃杯,紅酒掛壁,微微的白煙氣繞在了杯子裡。
她伸手要拿。
“吃完了嗎?許知意。”顧北森按住了杯子底,話沉緩,字字透著威迫。
“小叔~”許知意撒嬌地喊了一聲。
按理來講,應該作用不大,但是餐廳裡就他們兩個人,夜晚又安靜,有點小回音,顯得許知意的一聲稱呼,九曲十八彎的嬌嗔。
要命的是,她還笑了笑,眼睛月亮彎,臥蠶輕聚。
意外地,他還真受用了,鬆了手。
酒一到手,許知意淺淺抿了一口,淡淡的葡萄香在嘴邊綻開,然後也沒得寸進尺,同步吃著碗裡的甜品。
顧北森則喝著酒,偶爾倒酒,話也不多,目光淺淺。
許知意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沒有鄭嫣姐的微信,你推我一個。”
“做什麼?”
“剛看了一下我的衣櫥,都是兩年前讀大學的時候穿的,下周我去公司上班,那些衣服不合適,鄭嫣姐眼光好,我問問她。”
“我讓她找你吧。”
“好。”
許知意慢慢吃,顧北森也慢慢等,等吃完了,都過去了半個小時,兩個人將酒喝了半瓶,隻是潛嘗,控製在一個度上,都微醺得剛好,也不醉。
見她吃完了,顧北森拿走了玻璃杯,“吃完自己洗。”
“哦。”
夜晚的許知意沒有什麼戰鬥力。